说完，夏方明不管夏云卿什么反应，转身就飞了回去。

夏云卿看着夏方明飞去的身影，眉头微微皱起，双目之中隐隐含着一层雾气。

——

夜，漆黑，无声，像是一张无边无际的幔帐一般笼罩着一方天地，肃穆而又沉闷。

林凡坐在树下，双目看着地面，却没有焦点，身上的衣袍褶皱的套在身上，下巴处满是胡渣，神色憔悴的让人心疼。

顾佳艺看着林凡，心如撕裂一般的疼痛。逃出星辰宫后，为了躲避星辰宫的追杀，四人分成了两队，黄毅恒带着重伤的道平走南，她和林凡两人则走北，躲在这深山之中。这数日间，林凡一直都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林凡…”顾佳艺走到林凡身边，轻声的呼唤道。

林凡低着头，对顾佳艺的话仿若无闻。

夜风轻吹，树叶沙沙作响，顾佳艺几缕黑发随风飘扬，遮住了面容。

“林凡，不要这样，冰眼并不是就一定打不开的，等你日后到了元婴期就可以打破冰眼救思雨姐出来了。”顾佳艺蹲下身，双手紧紧握住林凡的手说道。

林凡摇摇头，苦笑一声。“元婴期，你觉得可能吗？”

顾佳艺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多说什么。元婴大道，这世间有谁敢说自己肯定能达到？

“小艺，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林凡不等顾佳艺再说什么便开口说道，话语之中，处处透漏着对生活的无望。

顾佳艺听到林凡这么说，一颗心更加的疼痛，心里突然有一种委屈爆发出来，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叫起来。“你就知道思雨！你的眼中就只有思雨！当你和思雨在台上亲吻的时候，你可曾注意到还有一个我在一旁伤心？！”

林凡一愣，惊愕的看着顾佳艺。

“思雨还没死，你就这个样子！若是换成我呢？若是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顾佳艺站起身，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神色有些疯狂的大吼道：“林凡！你曾说过，我是你的女人，可是你何时注意过我的感受？！你的眼中只有一个王思雨！”

顾佳艺大声嘶吼着，神色憔悴，像是要疯掉了似地，林凡看着顾佳艺，心中又是一痛，暗暗责怪自己。或许是对王思雨的思念太久的缘故，在见到王思雨的那一刻，他确实忘记了顾佳艺的存在。

如果不是真爱，顾佳艺不可能痛的这般撕心裂肺。

林凡曾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花心的男人，他只是有些多情，他爱王思雨，可他也爱着顾佳艺。难道就因为思雨投身冰眼，他就要再辜负一个女子？难道只是因为元婴难成，他就要放弃？想到林全醉酒时那分藐视天地的豪气，林凡发现自己竟然不如他那酒鬼老爹。

“啪！”一声脆响，林凡站起身，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一巴掌惊醒了痛苦中的顾佳艺，也打醒了林凡自己。

“你这是干什么？！”顾佳艺急忙抓住林凡的手，看着林凡脸上那五道血红的手指印心疼的问道。

“岳爷当年沙纸柳笔，七岁赋诗，谁曾想过以后能有封官加爵之成就？元婴难成，但又有谁敢说我林凡一定不能？”林凡摇摇头，神色肃穆的说道，说完，他抬起头看着夜幕，声音充满了不羁与狂野。“林老鬼说过，男儿在世，当任性而为。我林凡堂堂七尺男儿身，又怎可这般窝囊？从今往后，天欲灭我，我便劈开那天，地欲灭我，我便踏碎那地！”

顾佳艺见林凡打了自己一巴掌，又胡言乱语的说了一番，心里害怕极了，唯恐林凡受不了打击精神出了问题。“林凡，你说什么？你可别吓我…”

林凡低头看向顾佳艺，笑了笑，伸手擦去顾佳艺眼角的泪水，轻轻摩挲着顾佳艺的脸庞。“小艺，我没事，谢谢你。”

顾佳艺疑惑的打量着林凡，在确定林凡真的没事之后，心里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林凡正抚摸着自己的脸，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呵呵…”林凡见顾佳艺娇羞的摸样，坏笑起来。经此一事，他放得起大喜大悲，心境不自觉的提升了一个层次。

顾佳艺大羞，小手捶了下林凡的胸口，挣扎着就要跑开。

林凡赶紧一把抓住顾佳艺的小手，把顾佳艺拉入怀中，紧紧地搂着，大嘴在顾佳艺的耳垂便轻轻吹了口气。

“啊！”顾佳艺一惊，大声叫了出来。

啊？多么美妙的声音啊！林凡笑着，把顾佳艺再次紧紧地搂入怀中，脸庞靠在顾佳艺的头发上，轻轻嗅着顾佳艺身上的醉人体香。恩…这个香味…只属于处女。

夜风徐徐，树影阵阵，四周静悄悄的，唯有枝叶沙沙作响。

如此良辰美景，天赐良机，林凡觉得自己该做些事情，不然的话就对不起上帝给他的这个机会。酝酿了许久，正当林凡要开口说的事情，顾佳艺开口了。“林凡。”

“恩？”林凡有些兴奋的看向顾佳艺，都说相爱之人心有灵犀，难道她也是这么想的？看着顾佳艺那羞红的脸庞，朱唇轻启却又说不出话，林凡更加肯定了这一想法，能让一个女人不好意思说的事情除了这件还有什么？林凡做好了被顾佳艺推倒的准备，如果顾佳艺执意要求的话，他也可以脱光衣服等着顾佳艺推倒。

顾佳艺小脸通红，小嘴张了几次，在看到林凡的眼神后，又害羞的闭上了，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小艺，我们都这种关系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不用不好意思。”林凡有些发急了，女人就是虚伪，床下脸皮这么薄，床上的时候却老公我要我要的喊个不听。

“恩。”顾佳艺听见林凡这么说，羞涩的点了点头。

林凡两眼放光，吞了口口水。终于要脱贫奔小康了！

“林凡，你身上有臭味了…”顾佳艺小嘴微张，不好意思的说道。

呃…林凡一愣，顿时有种想死的感觉。臭？臭男人，臭男人，不臭那还叫男人吗？林凡闻了闻自己的腋窝，点点头，自己确实很男人了。逃离星辰宫时他身上带着伤，衣服都沾满了血，几日下来，血渍已经凝固，闻起来确实有股刺鼻的怪味。

“小艺，你不是最喜欢洗山泉了吗？咱们一起去洗山泉吧？”林凡色迷迷的盯着顾佳艺的胸口笑道。

“臭不要脸！”顾佳艺嗔了林凡一眼，臭骂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