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就听说了,先锋电台中已经广播了!”先锋电台的新闻时效xing比报纸要强多了。此时接受太平银行借贷或者直接购买收音机的店铺越来越多,通过这些收音机,有更多的人听到了先锋军发出的声音。
“小鬼子昨天出动了二十多艘铁甲船都没有攻破先锋军的海防。这先锋军的海防可真是固若金汤了。”重庆一家五金店的老板朱崇铭感叹道。他从南京跑到了重庆,工厂和家当丢了大半。幸好存在了花旗银行中还有一笔款子,在重庆开了一个小店。自从重庆成为陪都后,各地的买卖都涌了进来,热闹了许多。加上远隔战争,一点看不出战乱的样子。重庆街头上流行的款式几乎是和上海同步上架的,先锋军地盘市场上的新鲜东西一出现,这里也会立马就有。
他也贷款买了一台收音机,自己的店里更是挂上了两个大喇叭,招揽了不少人经常凑过来。
“何止是海防厉害,陆军也是厉害。黄河一线,鬼子硬是没有冲过一步来!”捧着一个茶壶的白童信接话道,整天游手好闲他以前穷的差点把祖上给他在重庆市内流传下了一大座祖宅的卖掉。重庆的商业繁华了,凭借着房租收入,当着寓公的他日子过得宽松了许多,依旧是每日的闲逛。此时他翘起的大拇指的架势,好像他就是先锋军参加战斗的一员一样。
“那是佯攻!”趁着学校休假在朱崇铭的店中打工的高瑞忍不住说道。他的家乡在苏州城里,听闻当时鬼子在苏州杀了很多人,幸好家人提前跑了出来,但家中的财物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原来的高二少不得不从欧洲历史的象牙塔中爬了出来,学着打工养活自己。一年多里,也尝尽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
“佯攻,什么佯攻?那个小鬼子的什么师团不是一下子就死了一万多人吗?昨天我可是听了大半天的直播,当时可是紧张坏了……”白童信的比划的架势倒是很有气势,一边比划着一边又把昨天广播中直播的战斗描述了一下。先锋电台碰到一些事情也采用直播的形式,这样更能引起听众的共鸣,让他们与先锋军的命运联系的更近。
众人也知道他的口气有些夸张了,但不到一天内就有此成果是肯定的了,也都不去打断白童信的夸张,每到精彩处还纷纷喝彩。
“要是中央军也能挡住小鬼子不退缩就好了。”有人听着不由感叹道。
“前年在淞沪的时候,中央军也是打得很顽强的。连续三个月都没有退,也是好汉子。只是当时没有那么多先进的武器,最后牺牲太大,退走也是无奈的。”有人解释道。他这是引用的先锋电台评论的一部分。
这个先锋电台中经常邀请一些知名人士来做各类事件的相关评论。从不同的角度来分析一些事件和问题,来教会民众思考问题的一些方法。也算是开启民智,也算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对于淞沪会战,先锋军电台评价的很客观,首先肯定了它的正面意义,打碎了日本人三个月灭亡华夏的狂言,狠打了日本人一巴掌脸。同时为上海和南京的各类工厂的撤离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至于那些缺憾,那么知名人士也是毫不客气的批评。但总体来说,还是褒大于贬。尤其是对那些英勇献身的将士们,更是多次赞扬。
百姓们听得多了,对之也是比较熟悉,乡间里肆间也经常见有人讨论。
“武器是一方面,这人的作用也很关键。现在一打仗,上边的当官的跑了,下边的士兵谁还卖命?”有人不屑道。
“卖什么命啊?咱们这是为国卖命,这天下早就没有皇帝了,早就不是家天下了,这国家是咱们大家的。为国卖命还不应该?”有人申明大义道。
“什么国家是咱们的?上头的那些老爷不还是照样作威作福吗?”
“你说的这就不对了。电台上不是说了吗,法律中最大的那个叫,是叫宪法的,上面说的很清楚,国家就是咱们老百姓的,国家都宣布那些选当官的权利是咱们的了,你自己不去争取自己的权利,老是指望上头当官出现青天大老爷是不行的。”先锋电台上经常在宣传类似的言论,白童信张口就来。
“电台前几天就说过,要……维权。对,就是维权。维护咱们自己的权利!”白童信已经是先锋电台忠实的听众了。
“哪里有那么容易?那些大老爷们哪一个肯自己委屈自己。想去维权,你以为那些衙门是开给谁的?看看门口站岗的那些兵和警察就知道了。”高瑞也是忍不住讥讽道,一年多里,他见多了人世间的人情世故。此时闻听,竟是憋不住心头的怒火,直接开口cha言。
“那第七战区内的老百姓怎么能有自己的维权呢?”白童信脖子粗红道。
“若是没有先锋军的机枪和大炮压着,原来的那些当官的能缩手?等到先锋军所说的民选普选推广了,或许维护自己的权利稍好一些。”高瑞也是感叹道,先锋军的地盘听说民众的民主落实的很到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有时间真得去看一下。
“好了,好了!”朱崇铭看到白童信正要反驳,忙劝住道,“电台上不是说了吗,维权是一条漫长的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好本职的工作,尽力去争取自己的权利。每个人都这样了,老百姓自己的权利也就维持住了。切莫干看热闹,你看别人的热闹,别人也会看你的热闹。人一辈子总得做点什么,切莫干等待。”
“对啊!人这一辈子总得干点什么。”白童信突然有所触动,茶壶往门外一扔,大声道,“我决定了,我今天我就去参加先锋军。”
茶壶落地的咣铛一声惊动了不少人,旁边一人笑道:“白大少,你这副身架子去了能做什么?你还没有找个婆娘给你家的祖宅留下个带把的继承人呢一当兵中了枪子,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呸,你个乌鸦嘴。老子决定了,我就去参加先锋军。说不定哪一天,我当了将军,领着千军万马打到这重庆来!”白童信学着先锋军的电影中的军官的模样一挥手道。先锋军拍摄的电影中,徐州大战的那一场他最喜欢了,听说都是真的,影中那些先锋军军官的动作真帅气,那些笔挺的军服和军靴,比中央军的漂亮多了。
“白大少爷,你就别说了。还带兵打回来?这可是中央政fu的天下!”朱崇铭忙拱手苦笑道,虽然此时民风言论比较自由,但白童信说的话也是很容易招惹是非。
“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过些年,说不定就是先锋军当家了。到时候,老百姓都选先锋军,不就是孟大帅当总统了。”白童信不以为然道,“我现在就去参加先锋军,等到有一天孟大帅当了总统,那我不就是有从龙之功?”
“说不定啊,听说先锋军的低保制度真的是每个老百姓都分到免费的粮食。改天,先锋军若是来了,我也选他们。”有人低声道。
“他们来了,中央军怎么办?”有人担忧道,此时先锋军的声威越来越高了,已经隐约压过了中央军一头。
“那还用说,肯定要打一场了。以前那些大帅们那个不是打出来的?不打,他们怎么会乖乖的放下枪,给人家当下手?”有人嗤笑道,那么多年了,中央哪个当家的不是打出来的天下,即使是老蒋也是北伐一路打出来的。
“那也不一定,总会有办法的!”高瑞反驳道。欧洲的历史在他脑海中不断的闪现,每一次政权的变更,莫不是用鲜血涂改的。白骨王座的高端远不是普通人认为的天生的文明。直到最后,权利的平衡最终架起了神的天平。
“只要中央军和先锋军实力均衡了,他们就能和平共处。”他忍不住道。
“怎么才能均衡?世上总是有高有低,有大有小的。总有人实力更强一些,哪里可能老是均衡?总要分出一个高下的。”朱崇铭叹了口气,又随即嘀咕道,“其实去先锋军的地盘也不错。当年若不是感觉不安全,说不定我早就在那里了。”
“那要是双方悬殊巨大了,还会再分高下吗?”高瑞脑海中突然跳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我也要去参加先锋军!”他决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