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澜一咬牙，竭力压制下心头泛起的犹豫与惶然，天雷剑泛着微弱的雷芒，势如闪电般插进庞家长老的心脏。

“啊！”

巨大的疼痛，让混乱中的庞家长老神智，略微清醒过来，望着插在胸前的天雷剑，感受到*生机极速地流逝，位高权重的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靠近。

燕澜愤恨地抓住天雷剑，手微微有些颤抖，这是他第一次，将剑插进别人的身体。

虽然眼前之人，让他恨不得拆骨抽筋，但第一次看到一条生命，在自己手里终结，心头依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可是，再大的精神负担，他都愿意去承受，这是他必须承受的过程。

眼前之人，必须要杀，必须要死。

燕澜挣扎的眼芒，猛然一凝，怒喝一声，天雷剑再入三寸，浓艳的鲜血，从伤口处，犹如泉眼喷水般，汩汩而出。

庞家长老感受到生机无多的身躯，猛然一咬牙，高喝一声，丹田之中元婴立即破体而出，惊惶失措地朝苍穹之上逃逸而去。

“小杂种，老夫不灭你，誓不为人。”

待庞家长老元婴确认安全逃离后，方才怒气冲冲地吼出这声话。

燕澜陡然仰望苍穹，眼睁睁地看着庞家长老的元婴，脱逃而去，神色恍然中，又带有几分懊恼。

“原来修炼至动天灵境，元丹会凝结元婴，我对此倒是不甚清楚，给这老贼留了一命。不过，失去了肉身，想必修为一定会大降吧。”

燕澜闭上眼睛，一把抽出了天雷剑，继而转过身，任凭剑上鲜血滴滴落地。

庞家长老的肉身，如一滩烂泥般，轰然倒地。

燕澜抿着嘴，眼眸望着远方，虽然这一次，他没有彻底杀死一个人，但也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体，变成一块冷冰冰的肉身。

敌人的落败，让他心中顿生一股爽意；但生与死的跨度，却让他一时难以跨过。

“我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我，会杀我的至亲，会杀我的族人……所以，我杀这些该杀之人，是保护自己，是保护那些我在乎的人。我没有滥杀，我只是为了守护而杀，我……不必忏悔！”

眼芒迸发出一抹明朗之色，燕澜用力一甩，天雷剑上污浊之迹瞬间消失，心神一动，他将剑收回了储戒之中。

刚想迈步，岂料灵魂一阵玄虚，他禁不住酿跄几步，扶着一颗树，方才稳住身形。

余光瞥了瞥地上横躺的尸体，燕澜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没想到，我动用了所有的底牌，也只能让一名庞家长老，落得元婴脱逃的下场而已。此刻，我的战力下降九成之多，连进入禅心空间的能力都没有，再来一人，我将无路可退。以后，还是少惹高级别的强者才对，并且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倾力施展雷魂之力。”

燕澜通过这一战，发掘出自己强大的一面，同时也意识到一些严峻的问题。他所拥有的强大，是爆发式的，而非一些强者持续性的强大。爆发过后，就不得不面临一阵虚弱期。

只是他并未意识到，凭着问天始境元丹后期的修为，迫使动天灵境元婴中期的高手元婴脱逃，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重重呼出一口气，燕澜赫然发现，庞家长老手指上，有一枚黑色戒指，闪烁着迷人的光辉。

“呵呵，看来还有点收获，庞家长老，应该收藏颇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