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在钟,真的只是因为责任吗?
其实元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有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身边也没有人告诉她这是错的还是对的,她就一条道走到底了。
她注意到金在钟脸上的表情又差了起来,便上前伸手去探他的体温,结果被他偏头躲开了,元漫也没有觉得怎么样,只是出声叮嘱:“你注意休息,我先回去了。”
就回去了?
在钟还想开口挽留,可是又说不出口。
说什么说,人家都开口了,照顾他,只是因为责任而已,自己干嘛还要那么自作多情!
可是从她刚开始到他们身边,就只是责任吗?
在钟有些不信。
元漫陪在他身边,照顾他,关心他,为他争取利益,真的只是出于责任二字而已吗?
“咳咳。”
空荡的客厅里传来一道干干的咳嗽声,显得格外的寂寥。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感觉到体温又比之前要高了些。
“算了,在意那么多干什么,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他勉强站起来,拖着虚弱的身子,一咳一咳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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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进去?”
“恩。”
“会不会被人看到啊?”
“没事,很隐蔽的。”
“真的真的没关系吗?”
“真的,相信我,进去吧。”
元漫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头应了在钟,走进了一幢大楼,坐着电梯上去,最后在顶层出来。
站在房间门口,她又有些退缩,总觉得今天答应在钟过来,简直是个错误的决定。
在钟看着元漫,无奈的上前,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拖了进去。
会诊室里,两个单人沙发上分别坐着元漫和一个戴眼镜的四十多岁的看起来很和善的女人。
她指了指在外面等待的那个戴墨镜的男人,语气温和的问道:“那位是你男朋友吗?”
元漫心里有些紧张和焦灼,她胡乱的点了头说‘是’,又立马摇晃着头连声说‘不是不是’。意识到自己态度似乎有些虚,她勉强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缓下来,才正式和心理医生进入不像是诊病般的会谈中。
良久,会诊室的门才打开了,胡医生对在钟点了点头,示意他走进来,对着两个人一起进行了会谈。
元漫坐在外面的房间里,时不时的抬头看着房间内的两个人,掩盖在面无表情脸下的是忐忑的心。
上周那次和在钟说话后,他便帮自己约下了这名心理医生,今天便带着自己来见面。虽然元漫知道这都是为自己好,但是她还是有些紧张,她害怕,透过心理医生的分析,了解了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优秀和与众不同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概念。
她犹记得,小时候,跟着母亲回到釜山的老家,亲眼看着小舅舅拉着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人,跟外公外婆说要终生不娶,只想和那个人生活时候发生的事情。
小舅舅太过与众不同的性向,让外公气的直接住院,连母亲也生了气,骂舅舅不该这么急冲冲的来告诉外公外婆。
她并没有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有什么羞耻的,也没有厌恶的感觉,只是知道这不是常规的路,和身边人不同的小舅舅最终被赶出家门,也让她心里留下些许阴影。
她记得母亲说过的话,要做足够优秀的人,优秀到,别人不敢质疑她的话。
但是万不可做与众不同的人。
可是,她并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与众不同,只能小心谨慎的观察身边的人,观察他们的行为,哪些是值得赞扬的,哪些是被人鄙视的。而她,只要做那些让父母感到高兴的事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