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师兄道：“也是我们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小尚才四五岁吧，刚刚入门。晚上怕黑，所以都跟我一起睡。有一回晚上睡觉前他突然问我：‘师兄，以后我长大了还是这样跟你一起睡觉吗？’我说：‘当然不是啊……’他就点头：‘哦哦，我知道，我以后要和你的弟妹一起的！’我就问：‘哦？说的当然没错，不过你想好要娶谁了吗？’小尚就扳着指头说：‘……’”说到这还故意停顿了一下。

小黄鹂迫不及待接到：“啊？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打断道：“好啦，我记起来了。当时我说：‘门前的阿黄不错，长得好看，不过就是太闹腾了，每天有说不完的话，吵死了；屋里的小瓜也挺好，但就是不太爱搭理我；所以说，还是选咕咕好啦，既听话又好用，不如就她吧……’”

孔玫忍着笑道：“哦？那都是谁？”

师兄笑道：“我不说你们可猜不出来——那阿黄是门口柳树上的黄鹂鸟，因为我们闲时常喂它吃米，所以索性落了窝。不过后来又生了‘小黄鹂’，为了提醒我们加米，从早到晚唱个不停，很吵人；小瓜就更好说了，是我当年给他捉来的青蛙，整天就知道睡觉，除了定时起床吃饭，其余谁扰都不理的；至于那‘咕咕’么……”

说着师兄忍不住喷出来：“噗……那是隔壁刘姨家养的小母鸡，每天下一个蛋，又愣又呆，谁都可以抱，那时小尚就常常成天帮刘姨抱着等她下蛋呢……”

之前听着师兄讲解，众人早就稀稀拉拉地笑了，此时听完了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师兄边笑边对小黄鹂道：“知道了吧，这小尚从小就喜欢‘既听话又好用’的做媳妇，我看你就蛮有机会的么……”

我面部抽搐地硬挨了好一会儿，心说这真是搬起石头反倒砸了自己的脚……过了好久，却不见大家有停下来的意思，不得已一拍大腿，大声道：“好啦好啦！还没笑够啊！下面该谁了！自觉点儿！小黄鹂？”

小黄鹂脸红红的，小声道：“嗯……其实我也不太会讲笑话，不如我也讲一个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众人这才稍稍静了一下，只听小黄鹂道：“那是我第一次出山，见有几个牧羊人在吃桑果，我那时候走了好远，好渴好想吃，于是偷偷变作原形潜过去。但是不敢管他们要，只好等他们都走掉了才捡起掉在地下的小桑果吃。我当时没有注意，直接就吃掉了，可是那桑果味道好奇怪，吃下去味道苦苦的，好难吃，我就忙给吐出去了。又因为吐的时候太着急，一下不注意咬破了舌头，结果吐出一口血。我当时吓坏了，以为自己中了坏人的奸计，中了剧毒，于是就哭着回家了……”

我心想，小黄鹂小时候还挺凄惨的么，连桑果都没得吃……忍不住问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