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的目光落到了殿外的一抹碎光之上，悠悠叹道：“不错。上次见她时，她模样还只是个小姑娘，人又骄傲的不得了。想不到她竟是连女儿都有了。”他回头打量了年诺一会，笑道：“奇怪的是你好像脾气和她并不像。”

年诺激动过后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心生疑窦，问道：“前辈。你怎么知道她是我母亲？”

赤血嘴角一勾，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只因这天历九阶还是我给她的。除了她，我想不到其他会和修士结合的精怪了。想不到她真的去做了，还成功破了八劫。也不知能不能一跃龙门，成为那九阶精怪。”

年诺忍不住问道：“前辈。你为什么说除了她便想不到会和修士结合的精怪了？”

赤血奇道：“你不知道么？凡人与修士，修士与精怪。这都是禁止结合的。否则便会在渡劫时有心魔。”

年诺摇了摇头，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赤血叹道：“只因修道界萧条。凡人，修士，精怪分别为三个大的族群。非一族群结合诞下的儿女必会经脉堵塞，一生无法修道。因此便会有着一说。”

年诺思及自身，默默点了点头。

赤血打量了她一番，说道：“像你这样的，我还从未见过。”

年诺勉强笑了笑，低声道：“原来她生下我，是为了要历劫。”

赤血摇了摇头，说道：“女娃，你也别怪她。当时蛇族被几族联合，逼得几乎要灭族。她也是无法可想。”

年诺一怔，问道：“灭族？”

赤血说道：“不错。我当年见她时，我并不是赤血。我还只是一个半生郁郁不得志的修道者。她也只是一个刚刚化形的女娃。当时蛇族已趋式微，她身为下一届的蛇族族长，天生血脉等级只为五级，被驱逐出蛇族。”

他顿了顿，续道：“当年我们在森林相遇，大战了一场。后来莫名其妙的反而成为了朋友。我与她说了我的志向。”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她说，‘咱们都是在为不可能的目标努力，那便看看谁能先成功吧。’我还记得她当时的样子，明明是个小姑娘，却故作老成。半仰着头，傲气的不得了。”

年诺被他的话所吸引，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赤血嘴角一勾，说道：“后来我给了她天历九阶。她作为报酬，给了我一座远古洞府的地址。我的血灵大阵便取自那里。”

赤血似沉浸在了回忆之中，轻轻一叹道：“转瞬中过了十年，那时我忙于破和氏璧阵法未再关注过她了。只辗转听说她闭关十年，凭借天历九阶连番突破，杀回蛇族。不但成功夺回了蛇族的掌控权，还将进攻蛇族的那几族尽数打压。自那之后，蛇族就变成了她的一言堂。”

年诺怔怔发呆，过了良久才道：“原来她这么了不起。那再后来呢？”

赤血笑道：“再后来便是我失败了，在这幻池中度日。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天历九阶是我无意中得到的，那其中渡劫方式均是我闻所未闻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成功破劫，升到九阶精怪。”

年诺道：“一定能的。说不定她现在便已是九阶了。”

赤血说道：“没那么简单。自古以来，我还从未听过八阶精怪能够晋升九阶精怪的。一旦九阶精怪出世必会地动山摇震动大陆。而到如今还未传出消息...”他缓缓摇了摇头，显然并不看好。

年诺吐了吐舌头，说道：“你是怕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