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后倒下带着我一起砸在地上。肢体的反抗在这一刻停顿了我抓住机会捧着他的手腕用力向地面胡乱摔打。

可能是摔在地面的什么坚硬的小东西上了他的手无力的松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滚落在地。无心细看在微弱的夜色中我的眼角捕捉到了一缕寒光。他的另一支手正拨出一柄匕首我的心脏猛地收缩好像有一条筋把我的背抽得紧紧的我的手像不小心烫到开水一般以一种超越我的意识感知的速度瞬间就抓住了他握着匕首的手。下一刻我的心脏一下子由极度收缩变为舒展外扩血液澎湃着向全身各处涌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我折过他的手腕将匕首掉过头去一寸一寸的插入他的胸腔。

匕首斜着向上慢慢的扎入他的心脏他由奋力挣扎到渐渐的无力反抗。眼睛的神情从凶狠到惊恐到疯狂到惧怕最后变得茫然。我们是如此的近彼此的呼气都喷在对方的脸上而将我们的距离拉得这么近的只不过是一支染血的匕首。

他的呼吸渐渐衰弱逐渐变得没了神彩的双目对着天空似在看着什么嘴里呢呢呜呜的像在说些什么。

我侧耳细听"妈妈"我只听懂了这一个词不要问我怎么听懂的我只知道我好像听过很多次这个词有汉语的有越语还有很多偏僻的方言的但毫无疑问都是同样的一个词。

"妈妈"

我双手用力一扭匕首将他的心脏搅烂结束了他的生命。

坐在冰冷的尸体旁我略有些要反胃的感觉但是身体自觉阻止了要呕吐的反应。

望着远处朦朦胧胧的群山阴影我记起来了

这里是

老山

我在老山前线的猫耳洞

脑子一阵炫晕我晃了晃脑袋闭上眼。

睁开眼睛我看到对面镜子里一双泛着血丝绿油油的眼睛正在看着我

那是我自己的眼睛。

我还在自己家里洗手间的面盆前站着！

刚才难道我是做了一个梦？

可是梦里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我好像真的回到了过去回到了炮火连天的南疆

刚才真的是做了个梦么？

我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