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营营长和另两位营长连忙起身向外走去,随着他动作背上的大刀顿时发出一阵叮当之声,段祺瑞也好奇为何会有人用这种厚背八卦刀,不由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报告段师长,我叫韩慕侠。”韩慕侠一挺身,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由介绍了身边的两位营长后才走出了营帐。
当三人走出营地后,正在外面休息的骑兵顿时全体起立,三千多道目光几乎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上马,准备出发!”
三位营长翻身上马的同时,三千多位骑兵整齐的就像一个人般,同时跃镫上马,这个动作让段祺瑞也不禁感叹,第五骑兵师还真有两把刷子,仅凭这一点恐怕就已经不输给之前的四个主力骑兵师了。
随着骑兵列着队完成,大伙才发现,排在韩慕侠身后的骑兵营战士竟然和他们的营长一样都是清一色的厚背大刀,刀柄上的一缕红绳随着马屁的奔跑飘荡起来煞是好看。
十几分钟后,当三个骑兵营和八辆夜猫在炮火的掩护下迅速从101高地和伊尔库茨克要塞结合部穿过去时,身后早已是火光大起。
韩慕侠扭头看了看,只见到101高地上喷出了数十团火球,占据了地理优势后炮兵们几乎不需要瞄准就可以把炮弹砸到伊尔库茨克要塞的任何地方,当硝烟渐渐将整个伊尔库茨克笼罩起来后,嘹亮的冲锋号霎时响彻了天空。
最关键的要塞攻坚战终于打响了!
无数的士兵,沐浴着金色的晨曦,在漫天的炮火掩护下,从被炸开的缺口冲了进去。
争夺从每一个碉堡,每一条通道展开,很多时候双方的战士几乎都是枪口指着枪口在战斗!
虽然大白天的战斗虽然比昨夜视线好很多,但看到数千骑兵在自己眼皮底下向北挺进时,马尔丁诺夫就知道无法再相信援兵了,在没有了退路后他反而爆发出了最大的勇气,亲自带着卫兵冲在了第一线。
上校的勇气,鼓舞了要塞内的俄军士兵,被西欧各国称为野蛮还未开化的俄军将野蛮一面彻底爆发了出来,他们守卫在要塞各处几乎是寸土必争。
面对俄军最后的疯狂,第六师全体将士也毫不示弱,刺刀浸血,以牙还牙,这时候手榴弹和机动灵活的轻机枪,几乎成了俄军最大的梦魇,无数的士兵就是倒在了它们的暴虐下。
马尔丁诺夫用手枪将一位斜刺里杀出来的新华军战士击倒后,还没有转过身体,就觉得背上猛的一疼,当他摇晃着身子扭过头才发现,另一位刺刀还带着鲜血的新华军战士已经和自己的卫兵绞杀到了一起。
他用力的扶着墙壁,至死也不明白,为何区区不到百公里的道路,援兵却走了一天一夜还未到达——
“佐夫上尉,不用着急,伊尔库茨克要塞可没那么容易沦陷,你听那些炮声,中[***]队一定已经被要塞的大炮炸成了碎片,我们冲过去也不会有多大的收获。”乔马科夫坐在马背上,和哥萨克骑兵长谈笑风生,似乎对远处闷雷般的炮声充耳不闻。
在他身后,是五千位队形松散的步兵,倒是边上的两千哥萨克骑兵还算整齐,不疾不徐的向要塞走去,事实上没有人相信这座要塞会在几年内沦陷,所以大家都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在眼前。
佐夫上尉点了点头,刚要说话,陡然觉得闷雷般的炮声中似乎夹杂着什么,当他猛的抬起头,脸色霎时一下子白了,只见到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滚滚尘烟。
骑兵,只有骑兵冲锋才会带起这么大的尘土烟云!
伊尔库茨克要塞根本没有骑兵,这一带也没有第二支友军骑兵,那么只剩下一个答案,这是敌人的骑兵!
敌人的骑兵居然能够出现在要塞后方,只有一个可能,那些轰鸣的大炮是敌人的!经验丰富的佐夫上尉立即抽出步枪,大喊道:“乔马科夫少校,带你的部队设立阻击线!”说完,猛的挥动步枪,高喝起来:“哥萨克的勇士们,敌人就在前面,别给他们任何机会!”
“冲啊!”
“冲啊!”
身披黑色披风的精锐哥萨克骑兵如同一阵飓风般从步兵面前横扫而过,但很多人都没有抽出步枪,因为几乎所有的骑兵都不太喜欢使用步枪,急速冲击中步枪很难控制精度,而要想稳定射击就要停下来,停下来的骑兵根本就是靶子!
这是个难题,哥萨克将领们也很清楚,所以更需要大量的速射左轮手枪,但尼古拉二世和他的陆军大臣们可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步枪的威力更大,所以坚持给哥萨克必须装备步枪,在所有军队人手一枪都没法保证的情况下,额外配备左轮手枪也不现实,所以很多此时哥萨克骑兵根本连步枪都没拔出来,而是捏紧了世界闻风丧胆的“鹰之利爪”。
等到哥萨克骑兵逐渐走远,乔马科夫才清醒过来,但他只是一位通过走后门来军队镀金的小贵族,根本不知道怎么组建对付骑兵的狙击线,所以自作聪明的把步兵按照古老的火绳枪三段射击法列队。
和佐夫上尉不同,韩慕侠虽然也不喜欢步枪,但他却又更多的选择,财大气粗的李大皇上在装备上从来不亏待士兵,所以听说了骑兵更喜欢毛瑟驳壳枪后,立刻进行了大量的仿制装备,现在已经做到了骑兵人手一支。
所以见到了敌军后,韩慕侠左手猛的拔出了驳壳枪,朝天连开三枪后,右手又猛的拔出了厚背大刀,刀尖在空中迅速的抖出一个刀花,暴喝道:“大刀营,杀!”
三枪,一个刀花,这是骑五师一团一营独特的冲锋信号,这支人手一把厚背大砍刀的骑兵营,在五师更有个外号“大刀营”,就是因为他们在冲锋时,雪亮的刀锋舞动时总会带起一阵森寒的光芒,所以这种一枪一刀的几乎成了他们的标志。
“大刀营,杀!”
“杀!”
漫天的喊杀中,两支骑兵如同翻滚的潮头般猛烈地撞到了一起,子弹刀光在每一对厮杀的士兵间穿梭闪动,骑兵的冲锋速度是很快的,往往就是一刀两断的爽快和刺激。
当两支骑兵如潮水般互相交错而过时,中央的草地上早已躺满了死尸,佐夫和左右哥萨克骑兵还来不及拨马回头再战,眼睛就陡然直了。
就见到八辆奇怪的铁盒子般装甲车陡然出现在眼前,当它们被发现时,车顶上早已喷出了八道长长地火舌,无数的子弹如暴雨般从惊魂未定的哥萨克骑兵队伍中间扫过,无论是士兵还是战马,只要被他们扫到,无一不是人马皆碎。
暴烈的野猫呲牙咧嘴,根本不在乎前面是什么,机枪手们更是兴奋的浑身直哆嗦,他们还没见过如此多没有任何防护的目标可以任由自己扫射。
佐夫呆呆地看着八辆野猫将自己的队伍如秋风般扫过自己的队伍,眼睛里都渗出了鲜血,当一颗子弹从他胸口穿过后,才猛然挥舞着把柄曾让世界颤抖的“鹰之利爪”,但高高举起的骑兵刀最终也没有再次挥下。
“杀!”
凿穿了哥萨克骑兵的大刀营根本没有停下的迹象,将对付哥萨克残余敌人的工作交给了左右两个兄弟营后,韩慕侠早已带着大伙冲进了已经被吓坏的俄国步兵中。
鲜血,残肢和一颗颗头颅被刀锋带上天空,马尔科夫的弄出来的狙击线与其说是阻挡骑兵,不如说是给了大刀营一次暴虐残杀的机会!
密集的步兵阵型,使得骑兵们根本不需要考虑,只要不断地把大刀挥舞起来,每一次挥动都会带走一个生命。
短短十分钟,当大刀营将俄国步兵杀了个透拨马转身后,才发现整片草地上都躺满了尸体,鲜血从战士们的脸上身上滑落,沿着衣袖滑到刀背上,再沿着刀尖一滴滴落下。
整个大刀营,就如如同在血海里钻了一圈,当他们重新狙击战马,在阳光下如同滴血的修罗般一步步控马向吓得围成一堆的步兵走过去时,吓破胆的马尔科夫毫不犹豫扔掉了手枪,举起了双臂。
八月九曰,经过连续三天的鏖战,第六步兵师在最终付出了两千四百人牺牲,一千余受伤的代价后,一举攻克了伊尔库茨克要塞,打通了贝尔加湖西南通往西伯利亚深处的通道,包括后续的七千援兵在内,总计有一万九千余名俄军士兵被杀,七百八十五人被俘,同时被俘的,要塞城内的一万四千名俄国百姓。
两天后,被包围了五天,在不断落下的炮弹和巨大伤亡下,赤塔要塞城驻军司令也打开要塞大门投降,足足八千俄军士兵和一万三千俄国百姓被俘,等待他们的将是漫长的劳役生活。
两座要塞接连被攻克,终于让赵龙而后前线司令部大松口气,虽然代价有些大,但能够迅速拔掉这两个匍匐在库伦背上的钉子,无疑对后面的战役产成了极大地影响。
就在赤塔要塞投降后两天,改造一新的半机械化第一步兵师和第三骑兵师也联手对驻扎在奥廖克马河的三个俄国步兵师发起进攻,经过连续三天三夜的激烈战斗,全歼了俄军三个步兵师,俘虏超过一万八千人,最终控制了整个奥廖克马河地区,不仅将西伯利亚铁路截断,更一举将俄远军中线和东线切割开。
当五天后,第十四步兵师终于钻出密林,驻守在下乌丁斯克的五千俄军根本没想到会遭遇敌人,仅仅抵抗了一个上午便宣布投降。
短短二十天,最关键的中路战线上,新华军八个骑步兵师同时出击,连续攻克,在付出了总计八千人的代价后,不仅一举吃掉了对方近八万部队,更是将俄远军中线剩下的十二万人包围在了贝尔加湖以北安加尔斯克和勒拿河中间的狭窄地区。
留给库罗帕特金大将只剩下两条道路,死守待援,或者向北进入西伯利亚真正的不毛之地,但在冬季即将来临的时刻,带着给养都不完善的十二万大军北上,几乎和送死没什么两样。
当所有目光都被中线大捷吸引的时候,对海参崴要塞的总攻也进入了倒计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