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绝刚想说话,几声“轰”然巨响倏而传扬,后面的几辆马车顶几乎同时爆裂开来,四散纷飞的碎木中,卷裹着数条人影崩升向天。
心脏儿猛缩,不好!令狐绝脑海里闪过一抹惊骇,反应在瞬间产生——疾若流光般飞快前跃,夹起因过度突兀而有些失措的燕子夫人,又倒旋而回。力王和野狼对这种突变显然经历过不知多少次。心神不乱,脚步轻移,已和倒旋而回的令狐绝站成品字形,双眸凝聚着寒光注视着那六个已经围成一个弧圆的人影。
脚尖稍微沾地,一声略含得意的枭笑就从燕子夫人所坐的唯一一辆没有爆裂的马车后传出,随着这声令人心脏也引起收缩的枭笑,剑王李孝城、地煞金忠根、灵侯族长老袁由这三个剑王门的巨蘖竟穿着马车夫的衣衫缓步踏出。
表情微变,令狐绝已知事情要糟,虽然他不认识眼前这些人,可这些人身上气息是半点不露,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侧脸看了一下燕子夫人,此刻,燕子夫人目光中流露着不可掩隐的惊恐,她强自压制住内心情绪的汹涌,语声抖颤地喃喃道:“完了,是剑王。”
三人已一字排开,六只眼眸都凝聚在令狐绝的身上,空气中透着凶险,显示着极端的沉寂与慑窒,令人兴起惊恐又忐忑的感觉。
令狐绝虽然内心也是波荡起伏,但表面上却冷静如昔,而力王和野狼则是双目盈煞,面寒如霜。
平静的,那边,剑王已微笑着开了口:“刀王,你不告而别,还是用那种方式,是不是太不把本门主放在眼里。”
“道不同,不相为谋。”刀王目不斜视地道,目光依旧冷冷地注视着对面一个人,那是个老头,身材适中,却顶了一个很大的脑袋,唇线拉得很大,就是不笑的时候,也予人一种笑的意味,他仿似认识刀王,目光闪避着,有些羞愧的意味!
“哈哈。”剑王很是得意的笑着,双目顾盼之间,却有一股子无可言喻的棱棱威仪。他注视着如雕像般卓立不动的令狐绝,似有些调侃地道:“令狐绝,想不到吧,说实话,本门主也没想到,你竟然会自动送上门来。”
虽已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但令狐绝脸se还是非常平静,愿赌服输,这局他明显是输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地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剑王唇角下弯,目光丝毫未曾移动的凝视着令狐绝的俊脸,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的心智,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虽然他也知道,这种冷静很多是装出来的,可就算是装出来,在这种情形下,也已经是不错的本事。于是,他仿似有些遗憾地道:“令狐绝,你的运气差了点。想来,你是身居某种秘法,能洞察先机,要不是本门主有异宝在手,还真能你给蒙骗了。”
从他的话里的意思,令狐绝虽然还推断不出问题到底出在那里,但有一点他清楚,应该是自己第二次去找燕子夫人的时候出了差错?可现在不是反省的时候,银晕微闪,黑龙枪斜指在地,枪杆握在掌心,冰凉冷硬,他已觉得黑龙枪在隐隐的跳动,在轻轻的震颤——像是一头饥饿的暴孽的黑龙,只要拘束一去,便会迫不及待的脱she出去啮肉吮血!双眉微皱,那种冷厉沉凝的意味,几使人不敢仰视,深沉地道:“那还废什么话?动手吧。”
仿似有种猫戏老鼠的笑腻,剑王俊逸的面容上的肌肉抽动一下,笑道:“这不急,我先给你介绍几个同道,这几个同道可是刚刚加盟本门的,力王,可能认识。”
见自己的名字再度被提及,刀王忍不住了,压在胸口许久的愤怒一下迸发了出来,吼道:“笑老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没骨气的东西,算老夫看错你了。”
他对面的那个就算不笑也流露出笑的韵味的老者正是散修中有名的人物笑叟南山,半步王者,他似有些局促的牵扯着唇角,流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苦涩地道:“铁兄,良禽择木而栖——”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力王暴烈的怒吼给打断:“别说了,你就是禽,动手吧,看你这只禽这几年到底长进了多少。”他说是这样说,但心中却也是暗里叹气,围着他们的那六个人他也认识几个,虽没有交往,但都是散修中有名的人物,比狼爵差不到哪里去。”
剑王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冷,他把目光投向野狼的身上,沉声道:“狼爵,你呢?”
蓦的仰天狂笑,狼爵侧过脸,额头青筋暴起,目如凶光地道:“滚你妈的,要是老子今天不死,就自动在四爵除名,与你这样的人名号凑在一起,老子憋屈。”说完,仿似还不解恨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剑王面容上杀气突现,他凶猛的道:“既然如此,就别怪本门主以众欺寡了。”话音未落,一条人影暴蹿而起,随身闪耀着棍罡的寒光,自后撞击向前,是袁由!几乎同时,俩侧的人影闪晃,令狐绝三人也不含糊,闷声而上,须臾之间,血腥又狠厉的拼杀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