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莫邪闲习录〔四〕
这一声“老朋友”方才把向兴营从梦中惊醒,向兴营直到这时方才明白,原来这老头一直把自己当做弟弟钟鸣来对待。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过去发生过什么,所以才处处这般令人莫名其妙,因此不得不向他慢慢解释道:
“老前辈,你我这是第一次见面,何来这‘老朋友’之说?小的叫向兴营,不是钟鸣。你老人家可能是误会了,我与钟鸣虽是双胞胎兄弟,但是他是弟弟,我是哥哥,因为模样相同,所以世间很多人都把我俩认错。”
幽魂孤鬼闻此一惊,立时闪电般冲到向兴营身前,随即围着他团团转了几圈,然后才一把将对方抓起拉近眼前仔细辨认。虽没有半点收获,似乎想起自己今天初次碰上这小子的情景,不由得幡然醒悟。恼羞成怒之余,仍不甘心的表示道:
“老夫管你是弟弟还是那个哥哥,那是你们兄弟之间自己的事,老夫想要的是练功秘笈,并且是志在必得。今天如果不能如愿,而致使老夫费尽心机救了你这么一个废物,并吃下老夫那么费事制造出来的药丸,事后传到江湖上去,岂不遭天下人笑话!”
“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是我,弟弟是弟弟,晚辈不是不肯为你效力,而是真不是您老说的那个钟鸣。就是我心中有一万个愿意,又怎能把钟鸣所学武功秘籍献给您老人家呢?”向兴营不由得万分惊恐。
“你小子是不是钟鸣,关我何事?只要我看你是钟鸣,你现在就必须是钟鸣!这里是老子的天下,一切由老子说了算,其中没有任何其它道理可讲。如果你没有武功秘籍交出,老子要你何用?”
说罢照准对方脑袋杨掌欲拍。向兴营看得出这老头恼羞成怒,已经起了杀心,如果执意辩白不光带不来任何好处,说不定当真丢掉小命。当即灵机一动,赶忙抬手连摆阻止道:
“老前辈慢来慢来,你要这一掌打下,我又不是我那个弟弟钟鸣,岂不就一命呜呼,反致使老前辈空欢喜一场?小的虽不是弟弟钟鸣,但也可以向老前辈提供一套练功宝典。作为交换,前题是您要先答应,放我一条生路就行。”
幽魂孤鬼闻此果然将手重新放下,但是仍旧质疑道:
“你小子千万不要糊弄我,如果你小子真不是钟鸣,又如何能向老夫提供什么练功宝典,世间还有什么人的练功秘笈能入老夫法眼?”
到了这个时候,向兴营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保住小命要紧,是生是死,全在此一线之间,他那还顾得许多。为此暗自一咬牙,方才道:
“你可知道我是谁的孙子?”
“小子……你别拿那些没用的吓唬老夫!别说你是向霸天的孙子,你现在就是反过来变成向霸天的爷爷,老夫也放你不得!杀人灭口,老子最熟。”
“前辈显然是理会错了……我是说的我奶奶。”
“噢……原来你小子说的是莫邪老尼,老夫对莫邪老尼虽然心存半分敬畏,但是莫邪老尼虽然厉害,但是却奈何不了老夫。事后我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往水沟中一扔,几天之后保你谁也再认不出来,她又凭什么知道是我干的?”
“前辈又理解错了,您老怎么一个劲的只算计如何杀小的呢……眼下咱们不是正谈武功秘籍吗?”
“哪又怎么样?”
“晚辈身为莫邪的孙子,自然可以得到她的练功心法。前辈可曾听说莫邪老前辈的那本《莫邪闲习录》么,那可是她老人家多年的练功心得和功法记录大集,其中当然更不缺什么真阳玄指等诸般功法记载。不知道前辈对它是否感兴趣?”
幽魂孤鬼闻此后两眼突然放光,不由得在原地猛然翻了一个跟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随即一怔之际情绪一落千丈,似乎又颇为失望,并立时拉下脸来凶狠的向对方逼问道:
“你小子千万不要用空话来糊弄老夫,老子不光知道你是莫邪老尼的孙子,同时还知道你是武林屠神的孙子,但是这一切在这里都不管用。反正谁也没看见老子把你抓到这里来,老夫现在想弄死你如同捻死一个蚂蚁一般。别拿什么‘莫邪闲习录’来诱惑老夫!”
“这怎么能说是什么诱惑呢,晚辈所言句句千真万确,其中没有半句谎言,关键是您是否可放了我?”
“如果你真能给老夫提供这本秘籍,老夫现在就可以对天发誓:在验证这本书不假之后,除了把你当做神仙供着,一定把你好好送出山洞,并保证今生今世绝不加害于你。除此之外,老夫同时还答应给你第二次生命。”
“至于给不给我第二次生命,晚辈不敢奢望,眼下只要能保住现在能活着离开这里就足够了。”向兴营十分知足的表示道。
“老夫一言九鼎,说给你第二次生命,就给你第二次生命,你小子现在想不要都不行!不过……你小子千万不要给老夫耍心眼,否则老夫令你想死,都得按老夫给你制定的方式去死才成。”幽魂孤鬼说罢,两眼冒出野兽般绿光,紧盯着向兴营两眼一动不动。
到了这个时候,事情已经不容向兴营耍刁,他早已看出面前这个老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那类人物。唯有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对方。幽魂孤鬼半信半疑接过后,为防意外他首先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身上摸出一颗药丸吞入腹内。
在做好了这些防备手段之后,他把油纸包重新交给向兴营,并示意他亲自打开。向兴营不知道这是老小子疑神疑鬼,唯恐在纸包里设计好什么陷阱,因此只好按他示意行事。在向兴营从油纸包内拿出《莫邪闲习录》向他展示时,孤魂野鬼早已迫不及待的一把夺了过去。
然后他贪婪的翻动页面,不时的念上一段,同时高兴的他不断的乱叫及原地翻跟头。在他如此折腾了足足一个时辰之后,突然他把眼光移到向兴营身上,并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