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代人受过〔二〕

杏儿此时似乎比钟鸣还要着急，她不由得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插嘴辩解道：

“我说你这位大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要听明白了，别的时间你尽可胡乱赖人，可是昨天晚上我们三个都是一直就宿在这片树林之内，相互可以为证，你可不要信口开河胡乱诬陷好人！”

“好人……好人……你们还是好人？”那女人嘴唇发抖，扔掉绳子，绝望之中转身向身旁一棵树身一头撞去。三人刚想出手阻止，只见一个人影已经把那女人用袍袖轻轻一甩，重新将她抛回原来所在地方。

那女子寻死不成，也不管是谁救得她，只管坐地嚎啕大哭。只见来人对钟鸣三人仔细看了一眼，然后道：

“这么说来，最近在江湖上闹的沸沸扬扬的三名采花大盗，就是你们三位了？”

钟鸣首先矢口否认道：

“阁下是干什么的……请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

“我是干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对证人，你竟敢矢口否认，可谓狂妄之极！”来人一身道装，手拿一柄拂尘，年纪在四十多岁，闻此后把脸色一板，道：“今日汝等落在我手里，也算汝等的劫数，这叫作恶多端，总有报应！”

易慧见来人脚下行走犹如行云流水，轻便之极，料他也不是一般人物，因此问道：

“请教阁下是谁，能否告知大名？”

那人哈哈一笑道：

“与汝等下作小人本来就不应该报出什么姓名，免得脏了我的名声。看在你是一个女孩子的份上，贫道可稍作妥协.。贫道在江湖上有个绰号，想必汝等也可有耳闻：‘西荒独行侠，法外一刀。’就是在下！”

易慧听罢不由得一惊，曾听师傅说过，这位西荒独行侠、法外一刀，为人及武功都是别具一格，武林中认识他的人极少。此人做事独特，从来不依附任何门派，武功高强，又颇受世人尊重，专管人间不平事。因此道：

“阁下大名如雷贯耳，在下岂有不知之理。不过今天这事有些蹊跷，当中似乎是有人蓄意陷害我们，还请大侠不可匆匆做出判断。”

“既然敢做，事到临头，怎么又要怕死呢？”那人说罢只管嘿嘿冷笑。

钟鸣见此十分震怒，他最恼别人把自己一伙人看扁，不由得上前一步道：

“看来你已是认定，我就是那个采花淫贼了？”

那人冷冷一笑，并解释道：

“事已至此，你还想解释什么，我已经在树后偷听多时了，你难道还要我再叫这妇人重新指认一回吗？”

不待钟鸣开口，地上那女人突然一跃而起，躲在那道人身后指着钟鸣骂道：

“除了你这个王八蛋，世上难道还有哪个下三滥，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情吗？今天你碰到高人，这时反而装出一副无辜样子，百般狡辩……我恨不得生食你肉，再喝你血，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面对这么一个证人，钟鸣神情十分尴尬，仿佛自己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看她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对自己一副恨之入骨的样子，只好央求她道：

“这位夫人你要睁大眼认清楚些好不好，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何必死死咬住我不放呢？此事攸关本人的声誉，万万开不得玩笑！”

“谁给你这畜生开玩笑……是你，是你，就是你！”

杏儿为此大怒，不由得叫道：

“我说你这个疯女人，干嘛一个劲的信口胡言，昨晚我们三个可都在树林中，他怎么会抽身去做那些下贱事情？”

那女子咬牙切齿道：

“正是有你这两个飞贼帮忙，小女子方才被你俩掠到野外遭到这畜生糟蹋，现在你们相互包庇，当然是为了逃脱惩罚。如果是别的人说话作证倒还罢了，你们本是蛇鼠一窝，自然要相互包庇了。”

三人闻此一时气的浑身发抖，反而相对无言。只听那道人道：

“汝等既然无话可说，那就准备死吧，世上庆幸从此又少了三个歹人！”

说罢右手快如闪电，冲着钟鸣前胸就是一掌。钟鸣此时气他不问清楚就要取人性命，干脆赌气挺胸叫道：

“你也配取我性命！”

就在那人手掌将要击中钟鸣时，钟鸣恼他轻信自己就是淫贼，在脚下一滑躲出对方手掌的同时竟然搬出了幼年时期的老本事，一口唾液向那人脸上吐去。也算对方反应灵敏，慌忙歪头躲过；然而就此一点慌乱作空隙，左手拂尘差一点就被对手随手夺走。

道人不由得又惊又怒，随即叱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