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兴营此时全部精力都在应对前面的玉树道长身上,眼下之所以能勉强维持住这个局面,还是全建立在对方对他误认的基础上,畏惧真阳玄指的威力而不敢全力上前。屁股中脚着实出于意外,身体顿时失去平衡随即一下摔在地上。
玉树道长为此惊诧不已,仔细观察夏侯玉翠一脚踢出后并没有什么异样,立时大展神威。身影一晃已经赶到向兴营身前,随即在他身上点了一指,令向兴营立时动弹不得。继而返身跳入黑氏兄弟的“四象阵”中,连连弹飞他们手中兵刃,随即把他们全都打翻在地。
尽管有如此顺利成果,玉树道长还是暗自惊讶不已,不由得向夏侯姐妹问道:
“请问两个姑娘,这个钟鸣今天怎么突然变了样,怎么比起前两天在你家所见到那个‘碰不得’,大有不同?”
夏侯玉翠抢先回道:
“铁伯伯,你叫这小子给骗了!这小子长的虽然人模狗样的,很像那个钟鸣公子,但是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钟鸣,两人只是长的相貌相似罢了。”
玉树道长闻此恍然大悟,不由得暗道:
“难怪这俩妮子和他动手相斗,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缘由,自己糊里糊涂打了一仗,结果只是我老道自作聪明罢了。”
与此同时,早有玉树道长随从把向兴营从地上拉起推到他面前,黑氏兄弟也随即被众道士全都押了过来。玉树道长白费了这番工夫,自以为十分晦气,更为自己无端遭到面前这小子胡乱出指点划而羞恼,此时在手下人将一把椅子送到屁股处坐下后,不由得脸色一沉,凶狠的向对方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敢冒充钟鸣欺骗贫道?”
向兴营直到这时方才更加确信弟弟几天前在寺中那些话,确实是肺腑之言,眼下自知在这些人面前说不好很可能就丢掉性命。然而事到眼前要想不说实话已属不能,权衡再三,只好干脆死硬到底,昂首叫道:
“谁说我是钟鸣,我只是梦庆的哥哥向兴营而已。”
夏侯玉英闻此差一点晕倒,赶紧抓住身旁妹妹的衣服,夏侯玉翠只好连忙搀扶住她,预防姐姐跌倒。然而此时此刻的玉树道长,在被人骗过一次之后却不再这么容易轻信,他为近几天诸多怪现象所迷惑,似乎叫人唬怕了,为此继续逼问道:
“早就听说钟鸣的哥哥现已去世,怎么在这里突然蹦出一个向兴营来,谁又能证明你现在的身份?”
向兴营用眼色指了下黑氏兄弟道:
“此四人都是从西北大漠随我而来,除此之外我手腕处玉坠乃是我现在身份唯一的证明。阁下适才想必已经看出我们的武功招式,绝不是中原武林路数,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骷髅双煞’,就是我的恩师。”
不待玉树道长允许,夏侯玉翠已经匆匆上前抓起向兴营手腕上玉坠仔细观察,随即不得不回身向姐姐连连点头认可。玉树道长从夏侯姐妹神色中已经确认今天抓错了人,顿时如同手中捧着一个烫手热山芋一般,一时两难。
此人虽然同样是向氏子孙,可是那“骷髅双煞”一伙人凶悍异常,一向睚眦必报,可不是一伙能轻易得罪的人。想当年卧龙山庄欧阳大侠只是为夏侯家打了一场帮架,他夫妻二人竟然冒死闯入卧龙山庄,在庄内众多高手围攻中,以众伙伴战死为代价,而抢走了向兴营。
此时玉树道长虽不明白向兴营为何又变成了他的徒弟,但是从他适才刺出那一剑的架势,玉树道长就知道那是骷髅双煞的飞蛇剑法,临战时只管全力攻敌,不求半点自我防护,与中原攻守兼备的剑法大不相同。
除此之外,早在三十五年之前,西北骷髅双煞一派已经是第一个向鹰爪魔王俯首称臣的门派,自邢天病死后,其位置由大弟子林黑鲨充代其位。据说那林黑鲨武功已是骷髅双煞一派的佼佼者,在其师傅武功基础上另有发展,听说此人为人做事比起两个师傅更加狠辣。
眼下情况虽已明了,但是这对玉树掌门人来说则是一个莫大的难题,玉树在武林中除了武功卓越之外更是以办事圆滑而闻名。他私下之所以对骷髅双煞产生畏惧,只是为手下门人以后在江湖上的行走安全做考虑。
除此之外,他同样怕得罪那个夏侯本岳。向兴营虽然不是钟鸣,现在已是夏侯家大女婿,与钟鸣身份等同,他夏侯家岂有不管之理。在事情弄清之后,反而难以决断,不知道如何处置为好?
夏侯本岳号称江南武林领袖,除了本人武功出众之外,在江南各大门派中颇有威望。况且大家心照不宣私下所图谋的全都是钟鸣一身武功的修炼方法,眼前这个向兴营武功不值一哂,谁还有心思从他身上有所收获?
玉树道长为此一时犹豫不定,虽然盯着这些人,却不知道如何处置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