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四邪在手忙脚乱把他搀起来的同时,并异口同声的向他表白道:
“你我都是自家兄弟,别人可以躲开师弟,我们却与他们不同。有事你尽管开口,天大的事由我们顶着,谁叫我们是师兄弟呢!”
欧阳天秀站起后已是泪流满面,并道:
“小弟现在已经生趣全无,并决心出家为僧,从此以后不再在这尘世中混日子。眼下唯有膝下这个孩子没人照管,最是放心不下,过去我曾经使他自幼遭抢,如今绝不能令他再次失去保护。现在我想把他托付给四位师兄暂时收留,以后有机会转交给他奶奶抚养,不知四位师兄可否答应?”
边城四邪知道他为父亲向霸天恶名所累,对现实生活已失去兴趣,眼下又不能见到母亲,心中更是心灰意冷。四邪不免各自劝说他几句,劝他还是一切从长远着想,千万不要钻死牛角。岂知五师弟心意已决,大家无奈之际最后也只好各自点头答应。
欧阳天秀看到众师兄答应后,顿时令儿子钟鸣重新向四位师伯磕头拜谢,然后不管儿子如何哭泣哀求,竟然一狠心转身独自下山去了。待边城四邪陪着哭哭啼啼的钟鸣赶下山时,欧阳天秀已经不知去向,唯有树林旁边五匹坐骑尚在。
直到此时,边城四邪对五师弟托付的这项事情,方才感到十分棘手,要知道能否寻着那莫邪老尼的去处,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别说再把孩子交到她手中了。想她一个出家人,年龄这么大了,哪还有心思来抚养一个后辈小子?
但是事情既然已是答应下了,就要千方百计去落实,尽管大家这才意识到落实任务的艰难,其中难度竟然不下于重新找到戒戮和尚一般。边城四邪看着旁边一直在哭哭啼啼的师侄钟鸣,相互无奈的看了一眼,只好哄他说去找他奶奶。
为了增添钟鸣的信心,边城四邪中的矮胖子首先哄他道:
“贤侄不要过分难过,你爷爷是生是死还没有定论,你现在可是武林中最厉害家族的传人。你爹爹现在虽然离开了你,可是世上还有你的奶奶。你奶奶乃当世高人,只要找到她,一切问题就自然都会得到解决。”
钟鸣也认为四位师伯说的有理,况且眼下唯一可依靠的亲人就是奶奶,目前最好的出路莫过于找到奶奶才好。只好擦干眼泪表示道:
“小侄只是为眼前一时的巨大变化有些不适应,你们想,我刚刚知道自己生父是何人,爹爹竟然辞我自去。刚刚知道自己有一个家,这个家竟然变成空宅。无形之中总是有种被人抛弃的悲伤,似乎自己生在这个世上本是多余,世上虽有亲人,却不能依靠。”
边城四邪中的和尚为人直率,闻此之后不由得劝他道:
“贤侄何须如此悲观,似你这等出身,不知世上还有多少人羡慕不已呢!不管是戒戮大师还是你的亲爷爷,再加上你的奶奶莫邪师太,这些人中哪一个不是武林中顶尖人物,个个几乎都可以统霸武林。凭着这些关系,贤侄何必为将来而悲观呢?”
“眼下只是不知道,我们向哪里才找到莫邪师太老前辈?”另一个叫花子打扮的师伯,此时则不无担忧的表示道。
最后大家根据矮胖子的提议,准备先到泰山附近先去打听一番,并且一致推论:如果向霸天还活着,他那样的伤势是不会容许跑的太远的。大家主意统一之后,立即向西而行,经过途中几天奔波,大家来到了泰安。
此时已近傍晚,五人决定在附近一家客栈住下再说,在客栈门口自有伙计把马匹接过牵到后院喂养。五个人走进酒楼后看到楼下人员众多,没有一张空桌,刚想准备上楼就被店内伙计上前拦住道:
“实在对不起诸位了,请诸位客官暂时在楼下凑合着吃点就是了,今天这酒楼上面全被人包下了。”
道人有些不信,首先问道:“此地看来也不是什么繁华之地,是什么人有这么大排场,竟把一层酒楼给包下了?”
“客官有所不知,”酒楼伙计小声解释道:“其实也没有多少人,只有两个客人而已。”
大和尚首先沉不住气了,叫道:“这是两个什么人,竟有这般排场!”
“我们可以付出他们给你们的双倍价钱!”矮胖子也随即表示道。
他们的争论声显然惊动了上面的客人,就听到上面一个男子首先表示允许他们上去。当大家刚刚踏上楼梯,就听到楼上一个年轻女子表示道:
“既然是一伙有钱的人,就怕你们不上来呢……上来之后,只怕汝等虽然付得起酒菜钱,却没心思再吃的下东西!”
边城四邪平时最喜欢闹事,闻此挑衅后,和尚率先闯上楼去,人刚走上去,他却不得不扭过头来,神色一时犹豫不决。然而在他身后的道人则没耐心打听一下他这是为什么,只管从旁挤了上去。
待一伙人全都拥上去之后方才看清,整个宽大的二层客厅只有三个桌上摆着酒菜,唯有在靠近上楼处有两个年轻男女正在那里斗酒取乐。其中那个男子在得胜后已将那个女子上衣扯下,女人上身此时唯有一块粉红色兜兜遮体,雪白的肌肤分外抢眼。
难怪大和尚适才有些犹豫,原来是这般光景。更叫边城四邪不能接受的是,眼前这个女人不光不为此羞恼,反要把那个男子上衣一同扯下做伴才行。两人为此围着桌子你追我赶,吵吵闹闹,嬉笑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