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修士惊讶，不知道这老头子忽然出现想做些什么，而当值的十位圣人却神色大变，他们可不是下面那些普通修士，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秦文的不凡。

“在下秦文，见过诸位。”帝尊坐下妖奴，微微点头，一股威压立即弥漫开来，当值的十位圣人更是惊愕无比。

“大圣！”一位圣人惊呼，这种气息他只在大圣级的高手身上感受到过，而且秦文的气势甚至犹有过之。

“你是……妖将秦文？”之前那圣人脸色狂变，他将关于天尽帝尊有关的消息都翻阅过，自然知道秦文是谁。

圣人话音落，众多修士瞪大了眼睛，妖将秦文，天尽帝尊那个时代的人物？怎么想这些太匪夷所思了，根本让人无法相信。

“不可能，若是妖将秦文的话，即使没有飞升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你是假的。”那圣人不能相信这种事情，他果断的摇头。

秦文看了眼那圣人，微微一笑道“秦文就是秦文，什么真的假的，帝尊大术哪里是你们能够明白的。”

其他几名当值的圣人面面相觑，终于一名女修站了出来，她向着秦文施礼，不管秦文是不是妖将，但这位是一名大圣绝对没错，对一名大圣他们要有足够的尊敬。

“前辈，您说您是秦文，不知道……有什么证据么？”女修问道。

秦文看了苏瑾一眼，见苏瑾点头这才道“证据嘛，倒不是没有，帝尊妖将，自然受帝尊法度，且让你们见帝尊法！”

秦文自称妖奴，但那是在帝尊面前，在别人眼前他便是统领天下凶兽，真灵遗血的三妖将之一，帝尊妖将，体内留有一道印记，算是身份的象征，若是遇到危险也可以助妖将化险为夷。

秦文催动印记，一股庞大的威压弥漫，如果说之前秦文自身的威压是一股浪潮，那么现在这一股便是瀚海击天，时时刻刻冲击着众人的神识，只要他们一个不小心，便会被这股威压直接轰晕过去。

事实上已经有修士难以忍受，瘫倒在了地方，此时秦文才收起威压，帝尊印记被他重新收入体内。

当值的十位圣人额头冷汗直冒，他们四肢发虚，帝尊印记对其他修士虽然威压十足，但是对圣人级高手才真的致命，方才片刻的威压便让他们的圣意动摇，如果秦文全力催动的话，这股威压甚至能够将他们的圣意彻底抹消。

什么是圣人，圣人与大乘修士有什么不同，不同的班是这一丝圣意，成圣并非肉身上的升华，更多的是意志上的，而圣意被抹消，结果就是他们境界消退，从圣人境界掉落下去。

帝尊印记，毫无疑问，当值的十位圣人不再有疑问，这确实是帝尊才会有的威压，即使他们从未见过帝尊，但冥冥中就是明白。

苏瑾见众人不说话，便接过话茬道“三妖将，两死一存，帝尊以无上神通加持，但当时也并非一定能够保住秦文前辈，而另外两位准帝，一位陨落在我与秦文前辈的面前，而另一位如今则在灵衍大陆的天尽山中。”

苏瑾说的事情有些太过惊人，三百万年前，那个由帝尊掌控的时代，那些顶尖强者不但没有飞升，反倒活到了现在。

“苏道友，这一切都……让我们难以接受。”一位圣人叹息，让他们接受没有飞仙，没有长生，就等于直接击碎了他们的存在的意义，既然无法长生，那修行还做什么？不如求一生的荣华富贵来的划算。

苏瑾点头，他道“我知道，当初我知晓这一切的时候，同样挣扎了一段时间，但是回头想想何必挣扎。”

“天尽帝尊或许是这世界上所有修士里，寿元最长久的吧？而且以他的本事，若是想活，谁能让他死？”

“可帝尊做了什么？他抵抗外敌，与天外邪魔作战，苟且生与荣耀死之中，他选择了后者，这个选择在一些人的眼中或许极其愚蠢，但是帝尊的智慧比之你我如何？为何他宁愿死也不活？”

“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退避，且不说帝尊，再说说我灵衍世界的前辈，当我们得知星辉世界的存在时，许多修士都绝望了，因为在我们的世界，修士的修为没有星辉世界的高，宝物没有星辉世界多，但是我灵衍世界的前辈们没有惧怕，他们准备与星辉世界决一死战！”

苏瑾说这话，让在场的修士感到尴尬，不管当初星辉世界是什么样的态度，但灵衍世界现在的态度很清楚了，同归于尽啊！

苏瑾笑了笑，他继续道“再说两位准帝，一位名曰月怡，天尽帝尊的妹妹，一位名曰姜玄，在那个时代仅次于帝尊的天才强者。”

“两位准帝施展禁术，自囚于方寸之间，一生无法离开自囚之地，又碎裂了自己的神祗，由此换取三百余万载的寿元。”

“这是为何？”一位圣人忍不住问道。

“为了这天地啊！”苏瑾叹息，他道“当年帝尊虽然救了这天地一次，但他最终陨落，两位准帝继承帝尊的遗愿，但他们的时间不够啊！所以他们便行了这禁术，换取足够的时间，这些年来一直在准备。”

“既然都要陨落的，能够一修为换取三百万载寿元，也是不错啊！”有修士说道，既然修行无法飞仙，那么换取足够的寿元也不是坏事。

苏瑾看了看那修士，又继续道“世间万物，皆可轮回，但轮回之事最重要的便是神祗不灭，两位前辈自灭神祗，也变断了自己的轮回，未来天地如何，世界兴衰，与他们再无关系。”

“啊！”一众修士大惊，谁也想不到两位准帝竟然会付出这样的代价。

“活着容易么？未必啊！但是对于帝尊，对于准帝们对于我灵衍世界的前辈们来说，他们活着自然不会太难，他们有人选择了活，却活的痛苦，甚至自绝了后路，有人为了其他人活，自己死了。”

“所以我在想？什么是活？活着容易么？活着快活么？活着为了什么？活着……就单单只为了活么？”苏瑾连连提问，他提问时自己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法坛下安静，苏瑾凝眉，他声音低沉“活啊，难啊，但谁不想活？我们想活，天外邪魔不让我们活，这就是死敌了，可既然做了敌人，见了面便要争斗，争斗就能活么？也未必，天外邪魔厉害，在座的诸位中大抵是没有资格与之战斗的。”

“所以若是有一日你们见了天外邪魔，这天地大抵是要完蛋了。”苏瑾笑了笑，他继续道“苏瑾为圣，不敢说圣心为天下，但这一战苏瑾退不得，要上前，要战天外邪魔，所以今日……说这个活！”

“我想活，但更想亲朋活，更想好友活，若是我死能让他们活，那我便死，死不得轻贱，要杀敌，杀天外邪魔！”苏瑾双眼一瞪，他怒声喝道“天外降邪魔，诸圣杀之，不管结果如何，但求天地活，求你们活！”

众修士不语，天外邪魔降临，天下修士谁不担心，但对于他们来说，头顶上还有顶天的人，圣人，大圣，但今日苏瑾告诉他们，圣人尽力了，大圣尽力了，连帝尊都尽力了，后无退路，若有一日我们挡不住，你们如何选择？

苏瑾不求他们回答，人人心思不同，领悟也不同，何必强迫别人，不过他话说完了，这就是他讲的法，让你们去想这活字，若是想清楚了，自有所得，不会比一般的神通道法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