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城内忙活了一夜,也只是金汁、沸水的烧开。但是这前两者现在都不在了。
裴仑回援的大军来到了,高明城高枕无忧了。臭气熏天的金汁昨天下午就在城头上被清理一空,铁锅也都搬下了城池。
就是在说,在看到裴仑大军来到之后,高明城头上之前做下的一些准备已经被守城士兵自己废的一干二净了。
今天,他们更是一直都在翘首扬盼,期颐看到大军来报捷的飞骑。却哪里想得到,真正看到的却是漫山遍野、数以万计的被宋军赶得放鸭子的朝廷大军。
那一瞬间,东城上的所有士兵军官,人人都傻了眼一样。
尤其是最后那不知多少,黑压压一大片没来得及逃回城里的官兵,全都跪地投降的场景,城门坐镇的校尉心脏都要窒息了。
宋军一边看押俘虏,一边毫不停歇的就向着城头发起了猛攻。毫无准备的守城士兵,就只有靠着仅剩的一些石块来扔砸攻城宋军了。
守将被张鹤惊呆了,可宋军却没有发呆。下面的军士看到张鹤硬接一块石头竟然安然无恙,心情顿时激奋了起来,整个攻城部队的士气在这一刻拔到了最。
张鹤继续向上爬,从城头刺下的长枪并不能阻挡他片刻,经过这一点功夫的缓劲,他的左臂已经有力了许多。皮盾死死的顶在头顶,就这么一步一步的爬到了最。反倒是两个软手软脚的守城士兵,挥枪去捅扎张鹤,扎在皮盾上,自己被反震力给震趴下了。
“喝!”大喝一声,趁着垛口守兵受震一呆楞的瞬间,张鹤双腿一发力,从城垛口上一跃而上。
身体还没有落地,右手持斧已经横扫而出。锋锐的斧刃破开胸膛、脖颈,鲜血喷涌中两名当面的垛口守兵已经哀嚎着倒下。
“贼将休狂!待我来斩你!”回过神来的太子军校尉本来掉头去寻找更大的石头,这才几个眨眼,张鹤就已经杀上来了,心中虽有怯意,可再怕却也不得不撑起来。
不再去找石头了,手持一柄长枪,喝声中奋力刺来。
张鹤右臂一摆,短斧一磕一挂已经压住了刺来的长枪。“无名鼠辈也敢口放狂言,我张鹤的性命可不是你等小辈能拿得去的!”
太子军校尉脸色一阵潮红,被人完全藐视的感觉是绝对令人气愤难忍的。当下一挺手中长枪从张鹤短斧下跳出,再度向前刺出。似乎若一道灵蛇,直取张鹤咽喉。
“找死!”张鹤不屑的一笑,“既然是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你!”套在左臂上的皮盾飞快向后甩出,重重的砸在一名悄悄逼上来的太子军士兵身上,那士兵当即就被砸到在地,翻滚的身子和突如其来的变故,当即就伴倒了后面跟上的两个同伴,三人滚做一团。暂时让张鹤无了后顾之忧。
左手一翻,再次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斧,张鹤团身逼上。双斧交叉在身前一锁,刺来的长枪已经被两柄短斧给扣在了中间。然后双臂发力,气力翻滚,双斧扣着长枪向外一甩,那校尉只感觉一股巨力从自己双手紧握的枪杆上传来,马上就要用力握住。可他的力量哪里比得上张鹤,下一刻两手手心就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二人较力的结果,那太子军校尉不但失去了手的兵刃,连两掌手心都被甩出去的枪杆给磨脱了皮。
张鹤再上前跟进一步,右手短斧随之挥动,一道寒光直劈入太子军校尉的脖颈。
守在城门上的太子军早已经敲响了战鼓,伴随着激烈的擂鼓声,城下一队队散乱的士卒疾步冲上城头。
同时,边良群也登上了城门楼。作为军中的一员大将,地位犹在夏国刚、侯世平之上的一位大将,他的到来,他的出现让城头上的太子军守兵顿时按下了心来。
无数的箭矢从城外降落到城头上。经历过野战的大败后,城里的太子军,步弓弩兵竟然寻不出多少来。
也是,这群人在逃跑的时候,长长地步弓和横幅宽厚的弩箭,多碍事啊。扔了干净!
明明人数处于劣势,装备处于劣势的宋军,现在只用一半的军力就绝对的远程压制住了城头守军,打得城头上的太子军根本抬不起头来,可见野战大败后队太子军的打击是何其的严重。
“压下去,那宋逆压下去——”
边良群指挥着士兵杀向张鹤,城内的裴仑也在一刻不闲的整顿着散兵游卒。想要守住高明,保存下现在剩存的力量,那不仅是驱使着士兵登上城墙,更需要让士兵恢复持续,恢复编制。这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他们的实力,最大可能的守住高明城。
城外的鼓声如同来自地狱的招魂,随着令旗的挥动从四周响起来,沉沉的鼓声节奏鲜明,伴随着这阵“咚咚咚咚”的声音,南门、北门同时响起了震耳的呼杀声。
这算是宋军自进入东城以来,第一场真正的攻坚战了。一无内应,二无军力优势,靠的只是一鼓作气的激昂士气,和战将的英勇了。
无疑,祝彪赌对了这一把。张鹤的成功,为宋军的登城牢牢占据了莫大优势。
如果有时间,边良群应该会有作为的。但是现在,祝彪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给他们。边良群即使有通天只能,也无可奈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