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仑也绝不愿意前军就这么白白牺牲了。他唤过身边的高手,要他们进去传令,各营将领不得后退,而要策马上前领着亲兵滚雪球一样一点点的收拢自己的部下,然后反击宋军。
但很可惜的是,裴仑前军已经完全掉进了祝彪设下的这个口袋中,想从两头钻出去,或是破开口袋,那是不可能的!
祝彪把埋伏做的十分完美、漂亮。
不但两头封堵的都是骁勇可靠的宋军精锐,更有一千弓手专门在山丘之上,用一**箭雨从头到尾的洗礼着太子军前部。
在朝阳的映照下,位于晨雾上方的一千步弓手可以清晰辨认出宋军与太子军的身影,而身在薄雾中的太子军抬头往弓箭来方望去,则只能看见薄薄的雾气将阳光乱散射成的耀眼光幕,根本无法辨认宋军的具体位置。
再出色的将领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靠自己的本事,照顾着眼前的一小片人,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成百上千的太子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来进行任何有效的抵抗,从而被冲下的宋军和上头的弓兵一片片屠杀。
没有队形,没有编制,混乱万分的太子军将士,上到军将下到士兵只能各自为战,结果就像是一只只无头苍蝇般左冲右突,却完全失去了作为军队的团体作战能力。
这一战应该不算是战斗,而是一种有轻微抵抗的屠杀。裴仑前部两面被围,一面临湖,围三缺一之下,除了后退,太子军上下根本无处一处躲身、藏身的地方。
当薄雾散去后,战斗已经结束,前部两万太子军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战场上尸首狼籍,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两万太子军留下了一万两三千具尸首,湖面上也有上千具尸首在水中沉浮着,鲜血染红了湖中的清水。只有五六千人逃脱了生天,他们或是后退逃出一名,或是入水辛苦挣扎着。只是在箭雨飞落下,水中能活着熬过这一劫的人很少很少。
宋军的损伤不超过两千军,其中相当一部分还是断后时遭受的。
整个伏击战前后只大半个时辰,当太子军整顿完毕,整体压进的时候,祝彪已经带着得胜的宋军乘坐来时的马车,远去只见扬尘了。
高明县。
从太阳发出第一道光芒的时候,一种紧张的气氛就在城池上空升腾。
所有人都在观察着四门外的宋军军营,那高耸的一架架云梯车让高明满城军民都敢压抑的慌。
半晌午,日上三竿。
县尉挠头的问县令道:“大人,这怎么回事?怎么宋逆的军队还不见动静啊?”昨晚上县令分析的挺有道理的,怎么没中呢?
县令额头渗出了一片汗水,问话的是只有县尉一人,可等着听他回答的却是周边所有的将士。那一双双目光注视着,他压力山大。
“昨晚一夜都忙碌不休,宋逆们该是累了,累了。他们现在是养精蓄锐。将士们啊,大家不能松懈,艰苦困难的时候就要到了……”
但是一直到晌午,太阳升到了头顶。宋营里还是不见任何的动静!
永兴郡郡城,同时也是开州的州治所在。
小二十万晋军将整个城池围得水泄不通。人站在城头上四面张望,到处都是紫色的海洋。
永兴城头,阳光烤晒着城墙上的每一寸地方。天马上就要入夏了,早晨、晚上都还能感受到丝丝的冷意,中午却已经有点‘热’了。
城头上更是如此。在太阳照射下的地方,每一块城砖都被晒的发烫发热。但是,面对已经到来的强大的敌军,城内紧张的备战必须时刻不停的进行着。
一队队精壮大汉赤肩袒膊,箭矢、滚木、石块,一捆捆,一根根,一块块,一刻不停的向城墙上搬运,被阳光晒干的衣服上,汗水凝结成的一缕缕雪白的盐花清晰可见。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与一路大胜杀到城下的晋军相比,永兴城内的宋军只有五万少许。而这已经是北面战场,两路十余万宋军残剩下的主力了。
姬康牙龈都要的出血。晋王侮辱了他,昨日成百上千封劝降信被射进了城内,姬康感觉自己像是在大街上,被晋王把浑身衣服都被扒光,尊严彻底的被践踏。他狂怒的下令‘待罪之身’的张楠全力备战,征召满城的丁壮入编,他要让永兴城变成一颗坚硬不可摧的石子,磕掉晋王那一口大牙。
“你们,快点,把铁锅抬到那边去!”文中岳的喊声凝重而有力,他正指挥一队士兵搬运铁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