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祝彪。”祝彪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一个北汉人……”
“他们一定会来!”
……
……
“驾,驾驾……”
战马奔驰,一支支军令从郡城将军府传递到城内城外的兵营中。
下午时候,一支两营汇聚的太子军整齐列阵在城外。当头,高高的‘黄’字将旗飘扬。这个姓,在东城郡里只有一人,宁武中郎将黄冠。
沉重的开山大斧拿在手上,万军隆隆。马背上的黄冠,满脸踏破敌军易如反掌的自傲。
“哈哈哈……唐王、宋王无人,亦无知,竟然要一北隅小国的小将前来领兵,真是笑煞我黄冠。”
“此次出兵,就要擒拿那祝彪,带到帐前,好好让他来见识见识,我大周天朝的真正雄威——”
城头上,一脸纠结的燕翔望着开拔远去的军队,心情更加的纠结。为何不老老实实守住郡城呢?
敌军只有两万来人。这个数目经过大半天的核实【越来越多的信报从威县等地传来】,已经估算的**不离十了。是万万不可能打破东城郡城的,如此只需要杨太守那里带兵回转,兵困城下的这些宋军就是死路一条。何等的安妥?
可偏偏……
“燕长史,安心,安心。老黄行武多年,是军中的行家老手。麾下兵马固是少了一些,可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比之宋王的那些软脚虾胜过十倍、百倍。此战断无不胜之理的。
何须杨太守转回,只一战,我军必可破敌。”
燕翔的身边,又一个将军打扮的人鼎立。这个就是东城郡城里剩下的那个中郎将了。有孝黑的面容。说话中眼睛看着燕翔,嘴巴是撇了又撇。
真不知道裴将军是怎么想的。除了鲍将军,自己等竟还要听一个太守的调遣。真的是……不服不忿啊……
“哼。不通军伍的酸儒,有什么好担心的?老子们拿下宋军是手到擒来。就是要削削你们的脸面,也好让上面知道,术业有专攻,打仗还带靠行武的……”
=分割线时间过的飞快,一天的时间,眨眼即过。
在祝彪兵出威县的当天傍晚。方山城西南三十里外的一道河流边,重新汇聚成一股大军的祝彪部与杀来的太子军碰面了。
两军没有立刻开启战阵,而是临河而立,各自扎起了军寨。
一万两千人到一万三千人,太子军具体数目不能确定,但祝彪知道的是,他们绝没有一万五千军。
收起千里镜。祝彪带着手下亲卫返回了军营。天色已经暗下。
次日清晨。
薄薄的水雾在空中弥漫四散,清风拂过,阵阵清凉袭上身来。
不远处的杏水面,一层轻轻的雾气在其上漂浮,随着清风吹拂,卷起缕缕水烟。
水畔处。昨日人头嚷嚷的宋军营寨此时已经空旷了起来,早在天色未亮之时,两万宋军已经开拔出营。
距离此地南面四五里远的地方,也就是杏的下游,一处太子军营寨安然坐落。一万多太子军也已经开出了营地。
是战场上一种无须言道的‘战争默契’吧。祝彪和黄冠很心有灵犀配合了一把。
“咚咚咚——”微微的擂鼓声从彼此军阵中传出。
时隔一刻钟后,震天响的战鼓声已经震人耳膜。两军三万多部队阵列而进,距离越来越缩小。
清晨,水雾还未消去,河水边两支大军相距百丈,各自用箭矢射住了阵脚。
“祝帅所料精准,太子军分兵来战,自取灭亡,刘某这里就预祝大帅旗开得胜。”刘卓的心放下了。己方两万军,对阵半数之敌,当有胜无败。笑呵呵的向着祝彪拱手。
祝彪微微一笑算是答复。目光看向敌阵,寒光冷冽,万许太子军的森森战甲纵有水雾遮拦,在朝阳旭日的照射下也闪烁着阵阵寒光。
“传令陈安、章甫阳。陈安营过河列阵,左翼前突,章甫阳营右向一里,做右翼前突。给本帅呈左右包抄之势。”祝彪打望着对面的太子军阵列,那最前列的一干粗大的“黄”字旗号,眼中满是嘲讽。
虽然没有骑兵突冲踏阵来的爽利,但两万军打一万军,系统增幅下就是欺负人一样。一个最最简单的‘三才阵’,就足以了。
当然,三才阵的中军做圆阵,两翼最锋矢阵,也是要对阵下药的。
黄冠也在打量着祝彪,手中拿着的一个外形跟千里镜一模一样的东西张望着。那也是千里镜,不过这个千里镜价值比祝彪手中的千里镜高出太多了。
那两个镜片可是用绝对透明无色的水晶磨出的,废品率极高。祝彪手下的千里镜传入中原也好几年了,以太子的实力,各地藩王的实力,都没能大规模在军中配置。
“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也敢与本将对阵。”对着对面的祝彪蔑声一笑,黄冠手指着宋军阵上对手下的校尉、军司马道:“何人愿与我擒此贼将?”
“将军,待末将擒来。”麾下一样说罢一挺长枪,不待黄冠答应就直接打马出阵。好似抢金子一样,唯恐被别人占了先。
“你们,哪个去擒他?”祝彪眼角抽了几抽,来中原前他就知道中原里海依旧有斗将的习惯,但是真的没想到这就给遇上了。
要知道他在北地与胡人厮杀了那么久,可没见过一次阵前斗将的。他的潜意识里,都习惯了列阵而战,军阵见真章的流程。
现在就要与太子军正面一战了,来了这一套,真感觉有点别扭。
但是,祝彪眼中寒光一闪,一抹笑容就浮现在他的嘴角上。
这周军的将领素质,也就是这样嘛。虽然不错,但在武力上,也并不比汉军强多少去。
现在这个奔出来的太子军校尉,武力二流偏上,绝对的一般般。放在汉军校尉此档次中,也是大众化。
“待末将擒来。”张鹤一提大斧跃马而出。
自进军以来,不管是陈安、章甫阳还是吴伯牛,都有进项。唯独他张鹤,被挂到了中营里,行动在后,一直没甚拿得出手的功勋。
今天,斩将,就该他张鹤来露脸了。
“哪来的无名之辈,还不快快报上名来?”作为宋王最可信可亲的几个营头的领军校尉之一,张鹤就是二十万宋军校尉群中当之无愧的佼佼者,其他的陈安四人也是如此,他们是宋王的精锐,地位相应的要比一般校尉强多了。
就好比党国的嫡系和杂牌,一样的军衔,一样的一个团,前者军官掌控的战力不知要胜过后者军官多少。
手提开山大斧,张鹤大声吼道。
“我乃魏成虎,你是何人?”
一段三国式的问答在阵前响起,这让第一次见到如此的祝彪,眉毛挑起的更高了。
“宋王亲军,张鹤是也。”
“杀啊……”
“杀啊——”
雷霆大吼同时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