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阵的部族武装首领呆住了,祝彪击溃了一部部族武装后,插进了战阵里,这让他就是想救也救不下。而等到右营堆着败军直直往伊利目单的中军后尾冲去的时候,一股透心凉的寒意令他骨子里都打颤。
——现在混乱中的伊利目单部,若是被这群败兵给直直撞上,今夜可就什么都完了!
“杀,跟我杀——”
为首的部族首领举起狼牙棒大叫,带着手下三千来兵力微微绕过一个小圈,学着祝彪的战术也斜斜插向汉军的左翼。顺利实施的话,还能兜一些后尾。
“调头,快给我调头——”
伊利目单大刀连连挥舞,鲜血哧溅,周边拥挤着的三匹战马当下倒地。脖颈收到重创的它们连哀鸣声都发不出来了。
冲过来的胡骑虽然没料到,自己的对手竟是大群大群的马匹。就算背后重新暴起汉军响亮的喊杀声时,伊利目单也只是以为祝彪将不多的军力更加分散了呢!
现在几千匹乱撞的战马与五千来常备胡骑搅合在了一块,尤其是两边的前部,那是勒马都不及。一些当先的常备骑兵都被冲过来的战马给‘两败俱伤’的撞到在地,愣生生的添了好几十伤亡。
之前冲锋时舞刀弄枪的冯恩江等人,这时候早就退到了最后。
“左部跟我来,杀啊——”陈孟仁高声呼喊着,右营军力一分,七八百骑随着陈孟仁的身后调整马头,策马冲击向了杀过来的部族胡骑中。
一比四的悬殊兵力,但陈孟仁无有畏惧。
一切都在按照祝彪的剧本进行中,虽然最终的结果还没得出,可是胡骑是按照祝彪的设想走的,这就是‘谋算’,也是‘庙算’。
不成见兵书有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在祝彪‘庙算’的各种猜想中,胡骑有可能直接撞进战场,全军!也有可能分兵两半,一半进战场,一半往北来;还有可能是现在的这种模式,等后军赶到。祝彪也都想出了相应的对策,比如说第一种——胡骑中军全军杀入战场,那祝彪就会按捺到胡虏后军赶到,然后冯恩江带着马群先向他们冲去,随即他再领着右营杀下……
一个军人,当他感觉到敌人的一切行动都在己方的盘算之中时,那是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的。
陈孟仁的左部就是如此,以一敌四,却还是人马如骄龙,瞬间接触的冲杀中杀的部族胡骑灰头土脸。
虽然兵力的优势让胡骑再度围拢了上来,但是左部的表现,也非常好的说明了此战中汉军将士的战意。
“右部,跟我杀——”左营朱朝宗部下一军司马,就跟陈孟仁的表现一样,在部族胡骑蜂拥杀向左营右胁的时候,当仁不让的带领着本部抵挡了上去。
同时间,左营剩余的四部也纷纷发狂一样猛烈冲击着正面胡骑,在这一场左右两营的内部比试中他们已经落了下风,右营击破了一支部族胡骑,切开了战场上的常备胡骑,抵挡了掠阵的第三支部族胡骑,然后还要追赶着胡虏败军冲击胡骑主将的中军,一决此战胜负。他们左营抵挡住了第二支部族胡骑,可要是连猛然遭受重创的战场胡骑都打不过,让他们给祝彪捣了乱,那左营的上上下下就都要没脸见人了。
两千来秃发岐龄败军,加上伊利目单两支千骑,拢共战场胡骑也就只是四千人。左营绝对有实力击败!
现在始终趋于下风的战场胡骑又被右营劈掉了一角,军阵更加混乱上三分,左营不再接再厉,一举击溃当面之敌更待何时?
要清楚,祝彪给朱朝宗的命令,可还有扫荡第二、第三,一左一右两支部族胡骑的任务的。
他们肩上的重担也不轻,这击溃当面之敌就是第一个!
“万骑长,军队都乱了。”银环牙将焦虑的向伊利目单禀报。
冲杀在前的伊利目单是把自己整个jing锐牙兵都带进了马群中,后面跟着还有源源不断地胡骑,前堵后挤,那有那么容易调整方向。况且眼下还是夜幕中,伸手不见五指的,天上月牙的微光弱得很。
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右营的攻势,太迅捷,太猛烈了。连破两阵都是一刀切,转眼就出现在了本军的背后,让知晓受骗后就已经开始慌乱的军心更加慌乱和动荡,人人都想调整好马头迎接汉骑的冲击。
而给他们带来第一波冲击的又偏偏是他们的族人,是自己人。这种情况下全军若还能保持一致,保持军令指挥畅通,那胡骑的常备军都已经马踏六国,可以直逼中原大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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