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明白对方是皇储,他有无数办法可以整你,但他没有,他只是专心追求芬妮,可见弗兰克是一个厚道人!”
在元帅看来,一国之君最好德才兼备,如果无法两全,则优先考虑“德”,而皇储弗兰克的“厚道”,才是他支持皇储的关键原因。
常乐对此不以为然,现任皇帝就很宽厚,哪怕对他这个“叛徒”也曾赦免死罪,但陛下的昏庸糊涂同样令人崩溃,朝中飞黄腾达者都是阴险小人,最终倒霉的还是百姓。
若非皇帝解除了元帅一切职务,边境战役就不会败,数十万军民就不会死,甚至这场战争都不会打起来!
何况,弗兰克真的有那么“厚道”?他对芬妮那些甜言蜜语就虚伪得很,哪怕芬妮不是常乐的恋人,而是他的妹妹,他也不放心将其交给那种伪君子。
所以常乐冷笑一声:
“我不是朝廷官员,手里又握有军队,位置还在敌军后方,皇储殿下是真的不想整我?还是苦于找不到机会?”
“别说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那是芬妮。
元帅哼了一声:
“芬妮,你劝劝他,我走了。”
元帅离去,只剩芬妮在场,月光下少女面带幽怨:
“我已经选了你,拒绝了弗兰克的追求,你还斤斤计较!”
常乐笑着将她拥入怀中:
“我爱你,所以斤斤计较,你不也一样,别忘了你怎么对萝拉的……”
“又翻旧账!不理你了!”
芬妮小嘴高高撅起,三分生气,七分撒娇。
常乐笑着向那翘唇吻去,芬妮紧紧抿嘴,不予配合,但是双眼笑意盈盈,显然心情很好。
“我要走了,部队还在等我。”
常乐这一句台词出口,芬妮顿时放下所有矜持,主动张口来迎。
火热纠缠片刻之后,她低声喊道:
“这样不好,有人在看,去我帐篷里……”
常乐肯定不会拒绝这样的邀请。
一旦进入帐篷,也肯定不会仅止于亲嘴吻别,他难免还得宽衣解带,品赏心爱少女羞涩之处的美丽,也向她献上久违的温柔。
芬妮半推半就,口中急喊“不行,这是军营,这是违纪”,或者“不行,我没洗澡”,但手上抗拒动作却格外无力。
最后她照例一声“讨厌”,带着羞涩笑意敞开防线,用湿腻腻的温软迎接常乐到来。
其实根本就是她自己想要,这种“被动的主动”过去经常发生,只不过那时是在学院之外的小木楼,而现在是在军营里,帐篷中。
将军级别的单人帐篷,经芬妮整理装饰后,在昏黄灯火下格外温馨。
少女洁白的双臂勾住常乐后颈,微笑望着他双眼:
“刚才你和元帅开会,我都看得入迷了,那时候你真帅!”
“那时候,你就想跟我这样了吧?”常乐笑着回应。
“没有没有!”芬妮拼命抵赖,却掩饰不住两腮红晕,半是羞涩,半是激动。
常乐同样激动,怀中拥着蜜糖般的甜美,每一次进退回旋,都会更深切感受那娇嫩的温柔。就算最和缓的徜徉,也能在他灵魂中制造一场风暴。
芬妮已不复当年初次时的青涩紧绷,但如今这种体贴柔和的包容,也比当年多了几倍的温存。
经历了波折才知道珍惜,常乐深深陶醉进去,尽情享受与心爱的女人的灵魂交融。
可在结束的时候,芬妮却哭了。
她四肢宛如藤蔓,缠紧常乐不肯让他起身,几经追问才抽泣着答道:
“答应我,这不能是咱们的最后一次!”
常乐一边为她擦泪,一边柔声笑道:
“胡想什么?我早就发誓了,战争一结束就娶你!”
“那你答应我……决战的时候不能冲在前面!”
“原来是担心我战死。”常乐呵呵一笑,“我会保护自己,至于你,虽然我很讨厌弗兰克,但决战的时候你必须和他在一起,皇储身边防卫力量会很强。”
芬妮默默点头。
常乐又是一笑:
“说好了,谁都不许死,战争一结束就结婚!”
芬妮继续默默点头,但是这次她嘴角浮现了笑意。
所以到了决战战场上,常乐回想到这一幕时,自己也忍不住微笑。
“笑什么鬼?”萝拉一身重甲策马而来,桶状头盔仍然抱在手中,“你把我的重骑放在后面,让我冲谁去?”
常乐嘿嘿一笑:
“我打架不爱出脚,怕被人家抄腿放倒。只有先把敌人打翻在地,我才会抬腿猛踢。”
“你说什么胡话?”萝拉双眼瞪圆。
“听不懂吗?你就是我的脚,不能轻易出击,到后面乖乖等着去!”
常乐笑着吆喝,与这位老同学兼老部下相对瞪眼。
“装神弄鬼!”
萝拉吼了一声,趁着错马而过,朝着常乐大腿猛踢一脚,哈哈大笑,但也不再争论什么,领着自己的王牌重骑兵大队奔向后方。
就这样,常乐全军列出一个奇怪队形,步兵在前,骑兵在后,轻步兵在前,重步兵在后。
总之越弱的兵种越往前站,与正常战阵完全相反,两万五千人排成五百米宽、一百米纵深的扁平阵型,向塞斯涅克缓步推进。
这也是以“滑溜、狡诈”著称的常乐部队,第一次与敌军主力正面对决。
红日尚未升起,黎明光辉依然暗淡,但地平线上塞斯涅克城已经清晰可见。
而在城下,十几万敌军的庞大方阵,正在遥遥闪现着金属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