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示意朱喜照办,回转身想要问癫道人有何要事?却见癫道人已经盘坐在地,入定去了,我只有坐在旁边陪着,等会边吃边谈。
朱喜酒菜置办妥当,刚上桌,癫道人鼻子抽动两下,两眼睁开,头道:“闻起来味道不错,方长老我们入席吧。”
从癫道人这儿看得出来,这桌素菜朱喜下了功夫,癫道人吃得不亦乐乎,口中没有停过,根本没空开口话,我见他吃得投入,不好相问,只得陪着喝酒吃菜,酒过几旬,菜已见底,我正想要开口,癫道人连呼喝得痛快,人忽然不见,想是用了紫猊破空符不知所踪。我还纳闷,正摸不着头脑间,武在二楼叫开了,原来癫道人在二楼客房中睡得正香。果然名不虚传癫道人。
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癫道人才一伸懒腰醒来,吩咐朱喜照着昨天的菜再准备一桌,我要朱喜照做,毕竟人家是大门大派的太上长老,有些怪癖也属正常,不缺这几顿饭钱,不能落了无名府的面子。如是过了三天,这些天里,我干脆不问癫道人有什么要事相商,也不问在何时何处见过我,由他去,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第四天晌午,癫道人照例到宴,我微笑一招手,请上座。这时桌边空间水纹般一阵波动,一名中年男子出现在前。破空符,我暗道,正主总算来了。
那中年人一眼看见癫道人,面上一喜,先向我躬身行了一礼道:“天师内府外事行走岐无忧,见过无名府方长老,这几日老祖承蒙您多关照了!”
这是什么话,承蒙我关照……
我起身道:“岐道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来,坐下一边吃一边话。”
岐无忧摇头不肯,示意我借一步话,癫道人一拍筷子道:“无忧,怎么嫌方长老的菜不好,还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不肯入座!”
岐无忧面上一阵青白之色,快步走到桌边坐下,这才低头回话:“老祖,无忧不敢,这就陪您用膳。”
这里面有故事,我和朱喜、武不好话,岐无忧闷头吃菜,癫道人还是塞得满嘴,一桌人吃喝无语。吃喝完毕,癫道人一抹嘴,闪身不见。见癫道人破空不知去向,岐无忧大急,起身欲追,又不知从何追起,我示意他稍安勿躁,要武去二楼客房看看,果然,癫道人在二楼客房睡得安稳。
岐无忧这才松了口气,想要开口,欲言又止,看那纠结的样子,我吩咐朱喜和武暂且回避,撑开防护阵法将我和岐无忧包裹进来,防止有外人偷听,这才道:“道友,请!”
“本来此事是我天师内府的私事,不方便告诉外人得知,但方长老英雄年少,是修行界少有的后起之秀,又得天问老祖和抱缺子掌门青眼有加,告诉方长老想来无妨,还望方长老您能担待则个,不与外人起。”岐无忧这才开口,了半天,似在夸我,其实是不好对我隐瞒,封嘴呢。简单,我无名府长老的名头摆在这里,不好糊弄,和我通个气,帮忙圆个话。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得岐无忧有些发虚,岐无忧是天师内府的外事行走,和无名府中开阳子地位相当,他们之间多有往来,我却是第一次见到岐无忧,这话可要清楚了。
岐无忧思来想去,一咬牙,把事情从头到尾了个清楚。原来癫道人不止是天师内府太上长老这么简单,癫道人是天师岐伯的嫡亲孙儿!当年太古之时,道法兴盛,大能辈出。天师岐伯对这个嫡亲孙子疼爱有加,自便求得长生秘药与其服下,为缓和药效,亲自封印癫道人沉睡,又留下一块紫猊破空符让其护身,直到两百年多年前方才从沉睡中醒来。天师内府中除了太上长老代代口口相传外,无人知道有这么一位老祖宗的存在,癫道人自从苏醒后就和太上长老一并闭关修炼,天师岐伯飞升前留话给癫道人要他好生修行,早日飞升仙界相见。
百十年前正是鱼龙混杂之时,太上长老闭死关十年,癫道人自己溜了出去,在江湖中厮混了十年,江湖路数学了个精熟,癫道人这个名号也是那时他自己取的,太上长老出关后好歹才将其劝回。
这次太上长老又要闭死关十年,本来和癫道人好,待太上长老出关之日和癫道人一并游历世俗间,癫道人见得现在花花世界不同往常,答应的甚好,太上长老一闭死关,马上溜之大吉。太上长老抽身不得,没有办法,只得告知当代家主关于癫道人之事,天师内府上下才知道有这么个活祖宗。
“天师内府应该自有洞天吧?那癫道人是如何得知现在外面的花花世界?”我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