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山庄显然不是约炮圣地,而云开如果胆敢让冰山妞送他去酒店啪啪啪的话,估计在半路上就被啪啪啪了——那是巴掌扇在脸上的声音,也是鞋底踹在屁股上的声音。
伤不起啊,这些女人就没一个靠谱的。嘴上说的好听,有本事你玩真的啊亲?爱不是用来说的而是用来做的!
这通电话造成的直接后果是,云开半夜起来冲了个冷水澡,还换过一次内裤。
第二天一大早,某个漂亮的哑巴司机说送他去上班。考虑到人家重伤未愈的因素,被云开妥妥地拒绝了,最后左轮派了个叫奔驰的兄弟送他。
奔驰果然是个爱飙车的,十五分钟便从南山飙到了渝中。云开一进门药物实验室的大门,就听到一连串恭喜的问候,貌似“九月肃霜”的消息已经在实验室传开了。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有违云某人的低调作风。闷声发大财,装逼遭雷劈,他还想靠“九月肃霜”阴人呢,被敌人知道底细就不好玩了。令人闻风色变的“七月流火”,到云开手里就是摇钱树,他早就偷偷让金玉堂培养了不少,以后谁装逼就用“九月肃霜”毒他丫的,然后靠出售“七月流火”发家致富……
作为猎药人主管的吕万新博士却不这么看。“七月流火”这种天下奇毒,在猎药人眼里就是医药界的哥德巴赫猜想或者李约瑟难题,能在药物实验室诞生“九月肃霜”这种特效解毒药,那就证明药物实验室的新药研究技术已经达到世界领先水平,这是一件喜大普奔的大好事,完全值得大书特书大肆宣扬,其新闻价值甚至有必要上《新闻联播》。
吕万新本人虽然没有直接加入七月项目组,但他是金玉堂的专业导师,“七月流火”的实验分析过程都是在他指导下完成的,所以对“九月肃霜”的诞生过程知之甚详,他甚至已经联系了《药学学报》的主编安排做一篇采访报道,同时督促云开撰写一篇高质量的学术论文,可以推荐到国外的《天然药物化学》杂志上,在全球药学界必定引起一场轰动。
站在吕博士的立场,这样安排有百利而无一害。一方面会强化药物实验室的学术话语权,从而吸纳到更多更优秀的猎药人,另一方面对云开的个人发展前途也大有好处,可惜他这番好意全被云开丢进了水沟里。
在吕博士办公室,云开愁眉苦脸地说:“吕博士,‘九月肃霜’可不是一般药品,毒性等级远远超出已有的分级标准,一滴毒液能杀死好几千人呢!《射雕英雄传》您看过吧?欧阳锋毒杀鲨鱼的毒药,还不如这玩意儿厉害,打死我也不敢公开……”
“我有让你公开配方么?你看过哪篇学术论文会公开核心实验数据?”吕万新恨铁不成钢说:“咱们只谈中药的天然药物化学,谈以毒攻毒的药理学原理,谈特效解毒药的最终效果,其他的一概不提!”
“那还是不成。”云开讪讪地揉着耳垂说:“你看我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哪有撰写学术论文的本事?何况还要英文德文啥的——您看要不这样,让金玉堂执笔您从旁指导?”
这就素典型的踢皮球了。你吕大博士不是要我写论文嘛,现在让你指导的学生写,我看你肿么办?
至于金玉堂被他坑了的事实,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或许痴迷于药物研究的金校花,会乐在其中也不一定。
吕万新象看怪物似地瞪着云开,最后恼火地挥了挥手:“你出去!”
“那我走了,吕博士再见!”云开巴不得赶紧跑路,立刻溜出了吕万新的办公室。跟这些搞研究的人木有共同语言啊,难怪人家说傻得象硕士,笨得象博士。
金玉堂上午有课没来实验室,云开就无所事事了。论文他可以拒写,但后续的研究却不得不做,“七月流火”和“九月肃霜”的生物活性肽拥有一项很有价值的特性,即酶解其他蛋白质同化为自身,从而实现自我复制,这方面的研究他必须找金玉堂商量。
“七月流火”和“九月肃霜”是剧毒没错,但假设不是毒素而是有益于人体的其它生物活性肽呢?能自我复制的有益生物活性肽,那将是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对医学发展的影响绝不会亚于青霉素的发现——这才是云开不愿意现在公开“九月肃霜”的真正原因。
云开有种隐约的预感,这方面的研究将对破解无药之体会有帮助,正打算去图书馆查阅一些资料时,没想到施洋博士找上门来了。
施洋热情地恭喜道:“云开,听说你的‘九月肃霜’为病人彻底解毒了?恭喜你!”
“施博士客气了。”云开装模作样地答道:“我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人品好。”
“你谦虚了。”施洋假装没听懂云开的话里带刺,表情诚恳地说:“说实话,我当初是有些小看你,但没想到你是位真正的猎药高手,我为此向你道歉!”
“哪里哪里,该我道歉才是!我没有尽心提醒你,害你蹲了一下午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