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也可以,那就出来接圣旨。”祠堂外,念瑶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当苏慕寒看向她时,她马上眨眨眼睛。
将这些人送到庄子里去不是太便宜他们了?那里山清水秀的,那不是惩罚那是享受。
圣旨?
苏老夫人身子一软,又倒在了地上,完了。
……
淑妃也想杀苏家的人,便在天辰帝面前哭诉,一定要恶惩苏家的人,最好将包括那个苏慕寒在内的所有人全杀了。
天辰帝斟酌了许久,终究没有同意。但也对苏家族人进行了不小的惩罚。
除了即将嫁给楚昀的苏玉雪,做了念瑶驸马的苏慕寒,苏家族人余者全部收监,苏老夫人剥夺诰命封号,苏平安撤职,遣回原籍苍州,本来要没收全部家产,但看到念瑶的面子上,家产还是未动,但不允许苏家人带去苍州。
这就同流放差不多了,只是去了个稍微好一点的地方罢了。
而苏慕寒罚俸禄一年,降职两级,这事,念瑶根本不放在心上,她的男人有没有官她无所谓,所谓的官职都是虚的;有没有钱也无谓,她有钱就是了。
天辰帝对苏家做了这样的处罚,念瑶仍不甘心。她叫过墨雅,恨恨说道,“将那群冠了苏家姓的人,全部杀了。”
墨雅眨眨眼,“公主,你后日要大婚,这喜事中带着血光之灾,怕是……”
念瑶扬眉,“那你说怎么办,就这样便宜他们?”
“听说他们在苍州还有些房产……”
念瑶眼神一缩,阴阴笑道,“你吩咐下去,将那些房产全给我弄没了!我要让他们彻底的一无所有!”
一刀将他们宰了真真是便宜他们,不如让他们活活的受些罪。
……
在苏家族人全部退出后,苏慕寒也将老夫人以前用过的仆人全数打发了,因为玉雪告诉他,这府中的仆人待得久了,关系盘根错节,恩恩怨怨复杂得很。
苏世安心中很是有些不甘,事情他又没有参与,却被同样判罪,心中冤得很。便与章氏找上玉雪,希望她念在多年养育之恩的份上,到皇上跟前求求情。
玉雪表情淡淡,她虽占着苏玉雪的身,但她实则是苏武安的女儿苏妍玉,与他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再加上他们为了自己的私心,将她无情的送出,她选择了沉默。
白姨娘当时就冷哼一声,“果然生女儿是赔钱的货,转身便不认娘家的人,这还没正式出嫁呢,真要嫁了做了皇子妃,这没有显赫家世的娘家人,她怕是会更加嫌弃的。”
果然,一向没用大脑思考问题的苏世安扬起手巴掌就要打玉雪,被玉雪身子一闪给让开了。
“我们是白养你了。”苏世安怒道。
章氏蹙着眉头,“玉雪,你父亲也是忧心这个家,你别怪他。”
玉雪淡淡一笑,并不看两人,只闲闲走到白姨娘跟前:“姨娘,三年前的那个夏天,我落水的那一日,姨娘你在哪儿?”
白姨娘哼了一声,“钱婶不是招了吗?是她不是我。”
玉雪笑了笑,“我不是问的这个,谁推我落的水我心里早清楚,我现在只问姨娘你,那一日你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白姨娘脸色瞬间一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玉雪又回头了看了一眼周姨娘,周姨娘与她的目光不经意的对视一眼后,又若无其事闪开了,伸手去抚玉心的头发。
“你不敢说,我来说,反正,你们也要离开京城了,这件事总不能一直藏掖着,这对——父亲不公平。”
苏世安看了她一眼,“玉雪你想说什么?”
“父亲。”玉雪道,“三年前,我落水的那一日,看到白姨娘与她的哥哥白仲正躲在沁芳湖边的假山石洞里,在行苟且之事。”
白姨娘的脸色白如死灰,“你胡说,他是我哥哥,我怎么可能……”
“他不是你哥哥。”玉雪道,“你母亲嫁入白家第二年便生了一个女儿,当时白家正为没有儿子而发愁,你母要想得到家主的宠爱,偷偷调换了自己的孩子。后来白仲入了仕,你母亲也升了正妻,她便想着试图去找回这个孩子,将这事对你说了。你与白仲都知不是真的兄妹,便日久生情,互相爱慕,只是你已嫁了苏家。他便打着看妹妹的晃子频频来苏府实则与你私会!”
白姨娘的脸惨白一片,两眼冒火,“你这是在编故事,根本没有的事!”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玉雪一笑,“其实被你母亲送出的那个孩子就在你的左右,她无时无刻不在看着你,嫉妒着你,她穿着你的衣服推我落了水。”
周姨娘抬头看了一眼玉雪,眸光闪了闪。
白姨娘急忙辩解,“你在说谎!你编这个故事无非是想帮你母亲,让老爷赶我走,你小小年纪居然这样恶毒!”
“是吗?我在编故事?”她呵呵一笑将一只银锁扔到白姨娘的面前,“你前些日子怀上的那个孩子也是白仲的,他那儿也有这样一只银锁,要不要我找人将他请来与你对质一下?或者滴血认个亲什么的?不过这事要是闹出去的话,市井小民以讹传讹传不清的话,会认为你们是在乱纶。不知他这与亲妹妹私通的人品是否会影响他的官声?或者你出来帮他澄清你不是他的亲妹妹,你们两人是在毫无血缘关系的情况下行的事?”
苏世安的脸色已铁青,两眼冒火的看着白姨娘。“白姨娘,玉雪说的可是真的?”
“老爷,她在胡说!你要相信我!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些话已是不知廉耻!”
“啪!”白姨娘的脸上着了一巴掌。玉雪挑眉看她。
“我有没有在胡说,还有一个人知道。”玉雪一笑,她慢慢的踱步到了周姨娘跟前,“周姨娘,三年前,是你穿了白姨娘推我落水的吧?钱婶是你养母的亲妹妹,她不知内情,以为你是她的亲侄女,便替你顶了罪,是不是?你的真实身份是白姨娘的亲姐姐,那个被换出去的女儿。白姨娘之所以嫁到苏家十多年,怀了十数胎都莫名流产,全是你的功劳吧?”
周姨娘没说话,只看着白姨娘森然一笑。
苏世安则是大怒,“你们这两个贱人!”一个给他戴了绿帽子,一个想害他断子绝孙!两人都是找死!
墙角搁着一只棍子,他抡起棍子朝两人身上砸去,两人同时一声尖叫,没了声响。
周姨娘的头被棍子砸到,鲜血崩出,白姨娘被周姨娘狠狠推到墙上,头也开了花。
章氏与苏玉心受了惊吓,晕死过去。
玉雪望望了天,天上澄蓝一片。
她叫过两个嬷嬷,将章氏与玉心扶到府外的马车上。圣旨上已写明,苏家的人今日必须得离开京城。
苏世安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有些发怔。
“她们都不值得怜悯。父亲还是随了老夫人去吧,免得皇上怪罪下来。”玉雪淡淡说道。
又将那银锁放在白姨娘的怀里,然后叫过小厮将这二人送往白仲那里,她相信白仲定会好好处理这二人。
……
府里的不相干的人被清除了出去后,苏慕寒便要往府里招仆人,被念瑶挡了,她将行宫中的二百个随从全叫了进来,想着这府里以后都归她管,苏慕寒便她去了。
次日,又有章太尉带着喜婆及宫中司礼监主事前来递楚昀府邸的礼单。
章太尉这回一人给两家亲事做主婚人,先是苏慕寒迎进念瑶后,再随同玉雪的花轿去楚昀府邸。
一向都是一副冷脸的章太尉,今日意外的笑成一张菊花脸,因为念瑶送了他一只北狄国特产的千年血灵芝,治好了他的老腰痛。
送东西的同时,她还不忘记警告一番,要是章太尉将婚事主持得让她不满意了,她与苏慕寒生的儿子不会叫他一声干外公。
章太尉知道她的脾气,一笑而之。而他见了玉雪则是恭恭敬敬送上礼单。并指挥着一众仆人将彩礼担子挑进府来,念瑶是头回见识这等场面,她夺过玉雪的礼单,细细的看着。
只见上面写着,“金元宝一千对,银锭一千对,东珠一百千对,红玛瑙一百对,各色绸缎二千卷,玉如意十对,白玉环十对,各类钗环首饰二百件,……”琳琅满目一张礼单足有五尺长,动用了一千人五百个担子挑进了府。
念瑶看得眼睛发酸,拉过苏慕寒,“我的彩礼呢?你送什么给我?”
“从这府里的西院搬到东院有那个必要吗?”苏慕寒眉梢一扬,说完塞了一把钥匙到她手里,“这是府里库房的钥匙,你觉得什么好,便去搬什么。”
念瑶,“……”
她看一眼墨雅,“墨雅,我是不是亏大了?”
墨雅面无表情,“你遇上苏世子的那一日便亏了,先是宰了个有钱的未婚夫战洪元,后来为了救苏世子得罪了大王,再后来……”
念瑶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嘻嘻一笑,“也不是全亏。”
又次日,清晨。
府中的丫头们便叽叽喳喳的说开了,一条朱红的绸毯不知什么时候已铺到了府门前,前方一眼望不到头呢!
映雪园里一派喜气洋洋,丫头们正忙着整理玉雪的礼服。
青衣与铃铛却不知去向,玉雪忙着向景姑请教拜堂时应注意的事项,并未多去留意她二人。
其实,这二人至从听到玉雪要大婚的事后,就一直神色不安,特别是每晚都能听到一声尖利的啸音。
啸音响起,她们想屏息不听也不行,那啸音仿佛一柄利剑,从遥远的天际而来,直刺她们的心神。
两人只得随了那啸音而去。
这一切,玉雪并不知道。
至从知道她答应了他的婚事,开始失眠后,楚昀便每晚在她入睡后悄悄点了她的睡穴,不到太阳升起她是不会醒。
而映雪园其他的人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仆人,谁也没有注意晚间时铃铛与青衣的异常举动。
苏府里外,喜乐阵阵,苏慕寒将她从映雪园背出来。
从红盖头没有遮严的地方,她看到楚昀骑马而来,他今日破例的没有戴面具。一身艳红,灿如那九天上的艳阳。而她一身霞帔却仿若艳阳周围的云霞。
苏慕寒将她背到喜轿前,另有四个喜婆扶着她坐进了十六抬大轿。
映雪园中的所有仆人全部随嫁,除了青衣与铃铛有些心神不宁,其余的人都是一脸的喜色。
青衣看了一眼铃铛,又往身后的送嫁队伍中看去,送嫁的人群中还有宁王夫妇,他们坐在马上也是神情不安的看着四周。
从苏府到楚昀的府邸并不远,但为了让更多的人沾上喜庆,楚昀让迎亲队伍沿北街走一圈再回府邸,沿路都是看热闹的人,有不少人洒着鲜花表示祝福。
一行人走到北街与东街的交界处,看热闹的人竟意外的少了,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人,且那几人的神色都不是普通百姓常有的。
楚昀眼神一缩,暗中唤过青隐带着青卫们加以防范。
他才吩咐完毕,突然,一声尖利的啸音响起,青衣与铃铛的脸色同时一变,齐齐护向玉雪的轿子。
但还是不及对方的手快,抬着花轿的十六个轿夫同时倒在地上,脖子上均出线一条细细的血线。
------题外话------
前一章我做了小小的修改,加了几十个字,咱们玉雪慕寒兄妹,的确不能太马大哈。早上8:30分以前(包括昨晚上看过的)可以回头再看一眼,不想看的也没关系,没动太多内容,只说明那一个局中,让玉雪兄妹二人清醒着。
另外推荐一下一位朋友的文文,她与雪一样是新人,丫丫萱《茶园悠悠鱼米香》,有空瞅瞅吧。谢谢亲们不嫌弃雪的文,么么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