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皇宫,太子东宫明德宫里。太子楚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暗卫头领,头领的整个脑袋都用纱布包着,活像一个巨大的刚长熟的露出米粒的大玉米。
大玉米脑袋的暗卫正跪在地上汇报着抓捕结果。
他不敢抬头,因为太子的回答一直都只有一个字——嗯……,或者是嗯!或者是嗯?他怕听到最后那个嗯字,那尾音调调拉得老长的嗯字仿佛生出一根绳子在勒紧着他的喉咙。
他有些窒息,有些慌张,更多的是恐惧。
在太子面前,没人逃得过他的笑脸,他笑着且话语相当少的时候,一定是有某个人要从这世上消失了。
此时的太子就说得很少,那几个嗯字加起来一只手都够数了。
那么,太子此时是否在笑?啊——,他笑了没有?
暗卫头领不敢抬头。如果他头上没有包着白纱布的话,一定可以看出他正在冒冷汗。他低着头,不住的哆嗦着,头上包扎的纱布结头正随着他的颤抖轻轻地摆晃,真仿佛玉米须被风吹得摇晃着。
楚曜温和一笑,“你辛苦了。”修长且保养得极好的手指在深紫色的桌案上敲了一敲。门口站着的两个护卫立即进来,站在暗卫头领的一左一右。
暗卫头领吓得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大着胆子道,“太子,此次失败,卑职甘愿受罚,但罪不至死,因为让卑职失败的原因是个奇怪的女子。那女子就在马车上,她发出一种古怪的声响,致使卑职等人的坐骑受惊无法追击,才误了时机。”
楚曜的手指停止了敲击,笑意渐渐的消失了,目光冷冷的看着暗卫头领,“谁说要杀你,你头上包扎得太奇怪了,让宫里御医去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暗卫头领这才长出一口气,跟着那两个护卫出了太子东宫。
楚曜看着殿中的一处角落,眼角溢起一丝笑意,淡粉薄唇轻勾,仿佛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一个身影轻飘飘的从房梁上落下,一身黑色斗篷,看不出相貌,他落地之后在楚曜面前俯身一拜,“殿下。”
楚曜仍是看着那角落,不疾不徐道,“去查一查今日坐了本宫马车的那位女子,是哪家的小姐。”
……
平阳候府的荷风院,这是李氏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