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瘫倒在地,心中不住祈祷钱婶不要乱说话。玉瑾成了这个样子,老夫人知道实情后肯定不会饶恕她。
没一会儿,两个壮实的婆子推着钱婶进来了。一看到钱婶的模样,李氏猛吸了口凉气。
此时的钱婶披头散发一脸青肿,显然,她在交待的过程中受了刑。
“夫人,您不要怪我……”钱婶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抖着身子。
“你……”李氏咬着牙,袖中的双手狠狠的捏着拳头,她心中有怒火堵在心口却不能发泄。
她能怎样?
她现在不能骂这个老仆,否则,钱婶会将所有的事都抖出来,而现在老夫人只是怪她没有将玉瑾与玉雪看好,还不至于拿她怎样。
她微微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默然不语,且过了这一关再说。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眼皮朝她一翻,“你不会说那林家母子也是钱婶带来的吧?我堂堂平阳候府的嫡小姐,你居然让她委身于一个毫无功名的书生?有你这么做母亲的吗?”
她的孙女可都是无价珍宝,当她看到那张药方时起初还只是狐疑,又听晚香院的丫头婆子们在私下议论玉瑾的病情,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刚才李氏的嬷嬷又招供了全部,她真想一巴掌打死这李氏算完。
这是什么母亲?哪有母亲这样对女儿的?
老夫人看也不看她,“正好大家都在这里,从今日起,这府里的事……平安媳妇你就不用管了。你马上将帐本和府里的印章全部交到世安媳妇那里。”
李氏心头一凉,没了掌家之权她不成了一个废物了么?还如何将自己的儿女往高处送?
这几年都靠着她当家才攒了不少私房钱,大儿子是个赌棍,她从帐房里挪了不少银子还了他的赌债,要是没了这处进项……
她跪着向前挪动几步,哀哭起来,“老夫人,您原谅我,这也不是我想发生的事情。我当家这么些年,可是从没出过什么差错啊!”
老夫人冷哼道,“你当家没出错是不假,但又要持家又要相夫教子,你哪里忙得过来?看看你膝下的几个子女,如今都成了什么样儿?让你卸下担子是让你好生调教你的儿女!”她站起身来不再看李氏,走到门边时,又道,“三日之内,一切交接务必完成。”
李氏暗道大势已去,身子一下子便软了。平阳侯苏平安哼了一声,大袖子一甩看都不看李氏,愤然而去。
章氏犹自抓住李氏不放手,“玉雪在那里?你是不是也要像处理二丫头一样,将玉雪弄个失踪?是不是?我嫁到苏家来这几年,可是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将我女儿弄丢?如今她人在哪里?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