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玉眼中闪过一丝缅怀的神色,道:“那一战,真的令我刻骨铭心,那时的我武功修为比林言差的太多,如何能击败他?只是他过于自负,话说的太满,最后作茧自缚而已。若真打的话,恐怕当时两个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一直没有插话的朱温这时却摇头道:“怀玉兄弟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作战勇敢,天生有一股狠劲,对敌时往往以命搏命。单以这一点来说,足已称得上骁勇二字,如果是现在的话,你与林言沙场对敌,林言未必是你的对手。因为他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而你可以。”
庞师古皱眉道:“这其中的道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朱温微笑道:“论武艺,你与怀玉不相上下,可你为什么会败在他手中?”他不等庞师古回答,接着道:“是因为怀玉兄弟的那一下险招吗?不是,那是凭着他多年的实战经验才能打出那一招,出奇制胜,可以说如果没有足够的作战经验,就算你功力再怎么身后,武艺再怎么精熟,也不敢在那种千钧一发的情况下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都是征战沙场的猛将,当然知道实战经验的重要性。除了朱珍以外,其他四人都是亲身经历或是亲眼目睹了徐怀玉那一招的,他们心里十分清楚,当时如果徐怀玉拿捏的火候差之毫厘的话,徐怀玉定然连命都没了。
张存敬摇头道:“当时我老张都吓坏了,以为怀玉兄弟必死无疑了,可一转眼时间庞兄弟就躺到了马下,从那一刻起,我老张就对怀玉兄弟衷心佩服,如果我处在那种情况下,我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翻身落马,逃命要紧。怀玉兄弟能够在瞬间险中求胜,并且一击成功,可以说这天下没有几人能够做到。”
徐怀玉听大家不住的赞赏自己,不由的脸红道:“你们还有完没完?就这么临场发挥的一招,你们都说了十八遍了,我自己听着都听烦了,能不能说点儿新鲜的?”
朱珍委屈的道:“我说怀玉兄弟,我们大家伙儿都齐声夸你还不行啊,我倒是想让人夸几句,可根本没人理我,你倒好,人家夸你还嫌烦,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朱温笑道:“就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儿,还想人家夸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朱珍马上收起了刚才那种委屈的神态,就连平时的那一丝轻浮之态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然,只见他正色道:“多谢三哥教诲,兄弟我受教了!”
朱温等人见朱珍说变脸就变脸,一下子从一个吊儿郎当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庄严肃穆的将军,他这种神情朱温在战场上曾经见过,以往朱珍也只有在战场上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神情。朱温看着朱珍一副英姿勃勃、信心十足的样子,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由的暗自点头,目露赞许之色。
可还没等朱温夸赞他两句呢,就见朱珍忽然“噗嗤”一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像刚才那样才行呀?不过那样太古板了,让我老那样憋着,肯定受不了!”
朱温一脸被打败了的神色,摇头苦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正经不了一会儿,就又露出了本来面目了。”说罢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朱温心道:“这小子如果生在现代的去做明星的话,一定能红遍半边天,成为国际级的巨星。”
朱温虽然被黄巢任命为同州防御使,可只不过是一个空头衔,同州还在王重荣和杨复光的控制之下。朱温想上任,就必须自己把同州打下来。
朱温就这么在富平驻扎了下来,等待胡真的人马前来会合。可这时候朱温他们也没有闲着,朱温一边命朱珍等人利用现代的训练方法训练士兵,一边派出多路斥候探听蒲城的情况,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就差着胡真这股东风了。
由于地近同州,朱温心中不由的想起了《北梦琐言》上的记载:“梁祖魏国夫人张氏,砀山富室女。父蕤曾为宋州刺史,温时闻张有姿色,私心倾慕,有丽华之叹。及温在同州,得张于兵间,因以妇礼纳之。”
朱温也早已知道那时自己在宋州城外见到的官宦之家的小姐就是宋州刺史张蕤的女儿,也就是历史上记载的后梁太祖朱温的妻子张氏,后来被封为魏国夫人。只因还未等到朱温称帝就已经魂归天外,是以没有当上皇后。为此朱温称帝后,一直没有立皇后,可见历史上的朱温对张氏的看重程度。
可现在他这个穿越过来的朱温(其实是朱日光)已经有了黄颖,两人已经倾心相恋,如果他在同州遇见那传说中的张氏的话,又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子竟然像极了朱温在二十一世纪的妻子张惠,朱温还一直在想,那女子是不是自己的妻子,或者是自己的妻子也穿越过来了?他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