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玉休息了一个晚上,右臂勉强可以活动了,但想痊愈的话没个十天半月的根本不可能。可一大早的忠武军节度使周岌就过来拜访,害的徐怀玉只得强大精神出来寒暄应酬,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对周岌恨的要死。“靠,你丫晚点儿来不行吗?害的老子活受罪!”可心里骂归骂,脸上还要装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弄的徐怀玉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好在周岌没有提议摆酒设宴,要不然徐怀玉就更有的受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周岌,徐怀玉看着周岌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他脸上的笑容才松弛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痛苦。跟他一同来的几个人急忙扶着他,徐怀玉苦笑道:“他姥姥的,这周岌明显是来试探我的,幸好他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要不然可能会引起周岌的恐慌,万一他有了异心的话,恐怕我们没有一个人出的了城。”
周岌出了徐怀玉住的馆驿,并没有回自己的府上,而是去了杨复光的府上。自从出了行刺事件以后,杨复光府中的守卫明显的增加了很多。门口的守卫见来的是周岌,对周岌躬身行礼,周岌摆了摆手,脚下丝毫不停,直奔内堂而去。
门口的守卫看着周岌远去的背影,在地上唾了一口,骂道:“奶奶的,周岌以前见了我们杨公公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就连见了我们也都是笑脸相迎。可现在他当了节度使了,还投靠了黄巢这个贩卖私盐的流寇,竟然连正眼都不看我们,连杨公公都不看在眼里了。”
“别这么说,我看周将军也是一个讲义气的汉子,要不然他都投靠了黄巢了,黄巢的使者三番五次的要杀杨公公,周岌为何还想方设法的帮杨公公推脱?”
“这还不是因为怕以后黄巢兵败,他也好利用杨公公在朝中的关系再投靠朝廷,哼,我最恨这种卑劣的小人了。”
“嘘,你少说两句吧,万一被人听到,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周岌一路来到杨复光的房间,也不用通报就直接进了房间,房中杨守亮正坐在杨复光的床边,喂杨复光吃饭。两人见周岌进来,并没有停下原来的动作,继续慢条斯理的一个喂饭,一个吃饭,仿佛周岌这个忠武军的节度使根本引不起他们的丝毫兴趣。
周岌也不生气,轻手轻脚的走到杨复光床前,见杨复光脸色惨白,显然是受伤颇重的样子。周岌道:“杨公公伤势如何?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杨守亮叹了口气道:“义父年纪大了,不比我们年轻人,一旦伤筋动骨,一时半刻就很难痊愈。”
周岌道:“我已经试过了那个新来的大齐使者,我见他步履平稳,说说笑笑,根本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应该不是他。”
杨守亮道:“不管是不是他,我都不会让他们或者离开许昌!”
周岌皱眉道:“万万不可,现在黄巢在长安还有数十万的人马,凭我们这么点儿人马自保都是问题,如何能够公然得罪黄巢?”
杨守亮冷哼一声道:“你是舍不得你的荣华富贵吧,自从你当上节度使的位置以后,你的胆子就越来越小了,如果现在让你像以前一样冲锋陷阵的话,恐怕周大将军很难再有以前的那种勇猛无匹了。”
周岌听杨守亮奚落自己,心中大怒,正要发作的时候,却听在床上躺着的杨复光道:“亮儿莫要乱说,周将军也有他的苦衷,这几个月来如果不是周将军一直替我们父子周旋的话,恐怕我们父子早就成了贼军倒下的冤魂了。你不感激周将军的大恩,竟然还抱怨周将军,你就不感到惭愧吗?”
杨守亮绷着脸不吭声,他也是一个倔强的性子,死不认错的主儿。他认定了周岌是墙头草般的人物,哪里会对他有好脸色看?
周岌对这个太监的干儿子当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更何况他现在是一路藩镇的身份,虽然说以前曾是杨复光的部下,可现在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他也不用再看杨复光的脸色行事了。
周岌冷笑一声道:“我可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等他长大了他自然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