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军营,刚到营门口,就被一队巡逻的哨兵发现,巡逻的哨兵队长大喝道:“什么人,赶快停步,否则我们就要放箭了。”
这时的黄颖已经与朱温分乘两匹马,两人听了哨兵队长的话,相视一笑,朱温道:“不要大惊小怪的,我是朱温。”
那哨兵队长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朱温就是他们的主帅,大声道:“我管你是猪瘟还是鸡瘟,先给老子站住再说!”
黄颖听了那哨兵队长的话,感到实在好笑,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正想说几句话讽刺一下朱温。可还没等她开口,那哨兵队长就又是一声大喝:“还有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这里是军营,你一个俏女子来此作甚?快快离开,幸亏这是我们义军的军营,若是朝廷的军队的话,早把你抓来当营妓了!”
这下轮到朱温感到好笑了,本来正笑嘻嘻的黄颖听了那小队长的话,立时面红过耳。她今天晚上刚刚初尝禁果,心里对男女之事刚有一个概念,听那小队长说的粗俗,立刻柳眉一竖道:“你是哪个小子手下的兔崽子,竟然能说出如此粗俗不堪的话,快把朱珍那小子喊出来,就跟他说,他师父在此,来晚了的话有他好看!”
那队长人是粗鲁直爽了点儿,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儿,人也不傻,朱珍他还是认识的。朱珍年少得志,向来就是这个小队长的偶像。这时听黄颖说朱珍的师父来了,赶忙上前查看,可他看看朱温,又看看黄颖,感觉他两人哪个也不像是世外高人的样子。
可他听黄颖口气不像是作伪,当下也不敢怠慢,吩咐一个小兵去禀报朱珍,这才转过身对黄颖和朱温道:“请恕在下眼拙,不识得二位大驾,不过在朱将军到来之前,还请两位不要轻举妄动,万一有得罪之处就不好说了。”
朱温见这小队长虽然粗俗固执,为人倒是颇为谨慎,忠于职守,丝毫不讲私情,心中倒也有几分喜欢,问道:“不知这位小将军高姓大名啊!”
那人咧了咧嘴,呵呵笑道:“我只是一个巡逻的什长,哪里是什么将军,我祖籍谯郡,姓张名存敬,哪里有什么高姓大名?”
朱温对五代史也不过只是略微有些了解,对唐末五代的一些人物也不过只知道一些名气比较大的人,一般的人物他哪里记得那么多!却不知这张存敬在晚唐是和丁会齐名的大将,也曾替朱温在诸侯争霸之中打下了无数的功劳,只不过没等到朱温登基称帝就去世了,是以没有多大的名气。
朱温一听,张存敬这个名字没听说过,不过鉴于他的为人,做一个什长似乎有些委屈了他,就有心提拔一下他,最起码当一个五十人的队长还是可以的,朱温心想。
黄颖却不像朱温那么好说话,气鼓鼓的等着这个年轻的哨兵什长张存敬,心道:“等朱珍那小子来了就有你好看的,竟然连姑奶奶都敢拦!”
张存敬也把黄颖的神情看在眼里,可他愣是假装没看见,见朱温说话和和气气的,就和朱温唠起了家常,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了起来。
不一刻就见朱珍急冲冲的赶了来,朱温和黄颖两人没回来,他当然不敢去睡觉,正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听小兵禀报说巡逻的哨兵发现了一男一女骑着马要闯军营,被巡逻的什长张存敬拦下了,那男的说叫什么“猪瘟”还是“鸡瘟”的也记不清楚那么多,那女的竟然自称是他朱珍的师父。
朱珍一听哪里还不明白是朱温他们两个回来了,心中暗骂张存敬不长眼,竟然连主帅都不认识,自己这个当上司的脸都被他丢光了。对于这个张存敬朱珍也知道,知道他武艺不弱,就是人有些不够活泛,是个典型的一根筋,倔驴的脾气。由于在几次战争中立了些功劳,被朱珍提到了什长的位置刚不久,谁想到竟然弄出了这等事?
朱珍老远的就嬉皮笑脸的跟朱温打招呼,道:“三哥,老弟来迟了,让三哥和师父大人在这里受这倔驴小子的窝囊气,实在是抱歉之至。”说话间就奔到了跟前,赶忙翻身下马,满脸赔笑的迎了上来。
朱温笑吟吟的不说话,黄颖却是冷哼了一声板着脸道:“你小子还挺能摆谱啊?深更半夜的竟然让我们两个在这里喝西北风?”
朱珍笑嘻嘻的道:“师父大人息怒,我哪里知道今天竟然是这个榆木脑袋当值巡夜,冒犯了三哥和师父大人,朱珍这里给您二位配个不是。再说了,现在刮的可是东南风,哪里有西北风可以喝,要喝也喝的是东南风啊!”
本来黄颖说“喝西北风”不过是一句俗语,也就是害的自己久等的意思,可经朱珍这么故意来个插科打诨,故意扭曲了她的意思,可让人想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干瞪眼而已。
黄颖气鼓鼓的不说话,朱珍道:“三哥,师父您二位在山里忙了一晚上,想来也累了,赶紧回营好好休息一宿。”
朱珍不过是随口说说,可黄颖心里有鬼,听了朱珍说自己二人在山里“忙了一晚上”,还以为朱珍知道了自己二人在山上做的事情,不由的面红过耳,可也不好跟人家理论,只想赶紧回自己的住处再说。
可黄颖和朱珍正想回营,却听张存敬道:“两位且慢!”他转头对朱珍行了一礼,道:“朱将军,军规规定夜晚禁制外人出入军营,即便是军中将士也不得擅自出入,必须要有主帅的亲笔文书才行。可时至深夜,这两位虽然是您的师尊和兄长,可没有主帅的亲笔文书,请恕属下不能放他们入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