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球抛还给他们,说:“累了,歇会儿。”
姑娘似乎为了解脱他受到同伴奚落的尴尬,马上找了一个话题:“你上学呢,还是工作呢?”
这个问题对一个正沉浸在金榜题名喜悦的未来的大学生来说是再愉快不过了,但他故意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上学呢,xxx大学。”
“是吗?”姑娘的神情立即肃然起敬了,“真看不出,你球踢得这么棒,还是名牌大学的学生。”
这种夸奖对于他那时的心情非常讨好,他和她的距离似乎一下子拉近了。他问:“你呢,上学呢还是工作呢?”
“我工作了,在一个公司干文秘。”
“噢,也不错。看得出来挺有训练的。”
“是吗,我在公关专科学校学过。”
“是吗,那你算是公关小姐喽。”其实在这时候梦孟心里是有一丝不快的,她本人也非常保守,对于公关小姐这个词多少还是有些讨厌。
“那可谈不上。”
和许多按照异性相吸的原理相识的少男少女一样,几句话他们就变成朋友了。没用多久姑娘便成了他家的常客。又没用多久,还是姑娘主动,他们就在他乱摊着杂物和衣服的床上,在白天炫目的阳光下**,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性的经历,在恐惧和慌乱中,快感来得汹涌而短暂。紧接着,和许多男人对女人的规律一样,他在连续数次和梦孟**之后,便觉得她的一切都寡然无味了。
学校开学后,陈越就开始回避梦孟,大学里无处不在的学术气氛和随处可见的饱学之士,使他觉得自己应该过一种很正派的生活,至少不该这么早这么轻率地就交上个女朋友。但是他没想到梦孟却绝不是那种很轻易就能甩得掉的女人。她爱陈越似乎爱得很轻率,轻率得有些新潮,但爱上之后竟能像个老式妇女那样忍辱负重,忠贞不二。无论陈越对她怎么爱答不理或者任性使气,她都愿意像影子一样呆在他的身边。
是的,论相貌。论学历、论家庭条件,她都远远不如陈越。她甚至比陈越还大了两岁。但这都不是她让着他的原因,她让着他只是因为爱他。
两年多的时间就这么过来了,他并不把梦孟放在心上,但生活上却又依赖她的照顾,梦孟克服了短暂的心理失衡,逐渐习惯于此。而他,也同样在一段良心不安之后,心安理得起来。有很多个两人独处的夜晚,他们都是这样各睡各的,陈越再也没有主动碰过她。而她依然无怨无悔地留在他的身边,如同一场单相的精神恋爱。
“我当时对你那么冷淡,你居然还坚持啊?”躺在床上,想起了之前很多事情的肖岚有些不解的对梦孟说道,“不过呢,当初你要是因为我的冷淡而决绝我的话,那我保证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话一出口,陈越马上又感觉到不对,赶紧又改口道:“总之你当时被生我的气就行啊。”
笑了笑,梦孟将头舒服的靠在陈越的肩膀上说道:“当时只是被你的很多行为所感动,我之前也交过一个男朋友,但你和我交往时候说的很多话,那人都没有说过,更没有陪过我看电影和吃饭,连出门约会他都闪闪躲躲的,不让人知道。……其实,我很痛苦。”
“知道知道。”陈越将梦孟紧紧的搂住后说道。
“还记得咱们的第一次约会么?其实我当时答应和你一起出来,就已经是一种表示,可你呀,真笨!”
“但爱情是会让人便的无知的。”陈越也笑了。
梦孟接着说道:“其实当时就是觉的你可爱,一见你就想笑。”
“当时我还想让你哭出来泄一下,这样我就能借我的肩膀让你靠一靠,可当时车太小了,根本没有办法借给你,搞得我们俩都很尴尬。”
……
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中,那晶莹的雨点自夜空飘落。轻盈的水珠,和着夜的舞曲,来了。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