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晕眩感在此时传来,羽化m-糊地眨着眼睛,口里喘息甚重,知道光靠感应星辰力驱动魂器作战也是极辛苦的事情,至少在身无内劲的情况下失去了持续作战的可能。现在想爬起来也没有多少力气了,他老实地趴在地上,勉强用双手撑了脑袋,晕晕忽忽地看着对面。
流水心里真是十分奇怪,少年那副样子似极了小孩趴在chu-ng上闲看庭院下雨的情形,暗骂此子不知死活。便在他打破少年的石头攻击时,似乎听到背后细微的响动,常年出没于战斗的经验让他迅速做出反应,身形朝旁急闪。蓦地左肩头一疼,背后凉气骤增,待得站稳脚跟,十数条藤蔓业已擦身而过,他捂了左肩皱眉,果然被其中一条藤蔓刺破了肩头,背后衣衫也被划破。
怒火终于引发,流火愤愤挥起左掌,火焰从掌上飞出,将藤蔓烧个干净,而后怒视对面少年。只见那少年双目微合,嘴角翘起个古怪的笑容来,说不出的可气可恼,却也暗赞了此子不愧是魂器的使用者,这般使用魂器当真是异想天开一般的奇妙。偷眼看了看那边端坐于大石之上的魅灵nv子,流火有些着急,半空中的光茧收缩至径阔两尺的椭圆,内中黑雾的冲击渐渐衰落,想来不须多久相思月就要完成最后的猎捕。他有心冲过去,总也下不了决心。
少年依然眼睛闭合,脸上l-着皮笑r-u不笑的笑容,似在等候着什么。没有攻击的征兆,流火却心下狐疑阵阵,他是一名出s-的刺客,擅长捕捉对手的任何反应,从身体的行动到脸上的表情,无一不是他揣测对手实力的迹象,然而此刻他完全mo不着头脑,实在无法判断那少年在想什么。他名号“流火”,却一向沉稳,可少年那趴在地上的情状看上去比他更为沉稳,不由他不心里没底。
连退三步,一脚震起溪水,让冰冷的溪水扑到脸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流火终下决心,双臂在身前jiao叉,劲力鼓d-ng,脚下溪水一层层朝四外bo动,双掌生出火焰,泛出了红光,将一张坚毅干练的脸庞映得忽明忽灭。这是他即将发动全力攻击的前兆。
“你没有武功,却能bi我使出全力,虽然惭愧,可也敬你是条汉子!”
一语休时,流火的身体微微前倾,继而双臂猛展,两道火焰顺势划出,喷sh-着灼热的高温,席卷羽化而去。
少年不语不动,趴在地上犹自似笑非笑,全然是高深莫测的样儿。这般情状让流火更加忐忑,手上力道竟是少去三分。
忽闻水声哗然,一面水墙在少年身前霍然撑开,固若金汤一般拦住火焰。流火终于s-变,耳畔处嗤嗤声大作,数十道白光从旁sh-来,发出全身功力的流火已然无法收势,危急之时强扭腰肢,朝右侧身。鲜血爆开,几道白光d-ng穿左掌,更有几道白光穿透左臂,流火痛吼一声,脚尖猛撑一下,朝后倒跃出去。
左臂失去了战斗的能力,翻腾的血气不住撞击身体,流火捂了鲜血淋漓的左臂狠狠喘气,顺了白光的方向看过去。大石之上,长发翻飞,绰约迎风生出天然魅hu-,魅灵nv子左手持着一个小小的发光圆球,右手轻按瑟弦,那瑟竟在她身前漂浮。凤眼流光,素颜冷寂,偏是这冰雪般的表情依然**清雅,让人兴不起杀意,只想膜拜下去。
“九州之内,兴衰无常,莫要以为你们归矣山堂可任意。”
nv子清朗的话音极是悦耳,流火忍不住想要再听下去,到底是一流的刺客,猛咬了舌尖,借了疼痛抵抗对方无法言喻的魅hu-攻击。
“果然是魅灵,不可小觑,难怪有人不惜血本要杀你!”
相思月冷冷笑道:“我当然知道谁想杀我,可是我从不害人,更不想杀人,说到底只是不容于世。我自问坦d-ng,若有人要杀我,我也不会坐以待毙。话不多说,是战是和,请流火先生示下!”
流火避开了她的眼神,不敢接触她浮泛奇幻之光的眼眸,微微点头,“相思姑娘仁慈,流火感ji,今日就此作罢,但我归矣山堂既接了任务,必须善始善终,请姑娘小心。”言罢再不多言,转身腾空跃起,几个起落已没入黑暗中去。
相思月看了他远去,半晌后长舒一口气,颓然坐下。大瑟自空慢慢降下,在她身前展开。仰脸接了明月光华,夜寒孤寂,清冷无限,她微微笑了笑,侧头吐出了一口鲜血。最后一刻强行猎捕怨灵,她自身心力大减,又强行发动攻击惊退流火,一身jing力已是损耗无几,全凭了魅族先天旺盛的jing神力勉强支撑,到此时再装不下去。
又看了看那边还在撑头微笑趴伏地上的少年,这魅灵也忍不住骂道:“没心没肺的小鬼,居然在这当口昏过去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