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即便林迹尧给他松开绳子,林羲洲也没力气动弹了,昨晚和程灏加今天和林迹尧,他没死在床上已经是万幸。
林迹尧的脸色很差,苍白得吓人,他不愿清洗身体里的那些东西,而林羲洲也懒得去提醒。
他疲惫得不愿开口说话,不管是身还是心,累到连逃都不想逃的地步。可等到林迹尧离开房间,他闭上眼想要休息,却又睡不着,一闭上眼全都是刚才那幅不堪的场景,于是他只好睁着眼睛,直到月亮取代了太阳,直到黑夜将光明覆盖。
不知是几点,张嫂来到主卧前敲了敲门,声音焦急,“少爷?先生发烧了,躺在你房间里,好像很严重。”
林羲洲用力按了按隐隐跳动着的太阳穴,起身穿上衬衫和裤子开门走出去。
张嫂看到他又是一愣,这两人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爸生病了?”林羲洲勉强笑了笑,“张嫂,茶几下那本小本子里面有李医生的电话,你帮忙打一下叫他过来,我去……看看他。”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林迹尧肯定还没清理过后面。
林羲洲走去浴室搬了盆水和毛巾到卧房,林迹尧躺在床上睡得昏沉,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沉重。
林羲洲坐到床沿,揽着林迹尧的腰扶着他靠到自己身上,林迹尧费力地睁开眼,见来人是他,鼻头一酸,竟是差点落下泪来。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这话好像是真的。林迹尧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尤其是使用过度了的后面,一抽一抽的疼。
他闭着眼睛侧身抱住林羲洲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
林羲洲脱下林迹尧的裤子,沾湿了毛巾,想想又觉得不合适,便换了条丝巾,沾了水后放进去帮他清洗。
弄干净后,林羲洲帮林迹尧穿好裤子后就打算起身离开。
林迹尧慌忙一把抱住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等等……别走……陪我,小羲,陪我一会儿……”
林羲洲沉默着把他放到床上,拉起被子盖好。
“医生一会儿就过来,你好好休息。”
“等等!!”林迹尧死死地拉着他的手臂不放,两手颤抖得厉害,“你去哪,小羲,你要去哪?”
“我不知道。”林羲洲冷漠地拨开他的手,“你别管了,休息你的就是了。”
不一会儿,李医生也来了,林羲洲把难缠的病人丢给他,自己穿了衣服出门,饭团呜呜叫着也跟了上来。
可是,要去哪?
林羲洲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走到了深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苹果爪机从头到尾响了不下30次,林羲洲随便挑了一个接起来,是程灏。
“你在哪里,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我出来走走,怎么了?”
“在哪走,说地址,我去接你。”
林羲洲说完地址后就挂了电话,在街边坐了下来,饭团饿得无精打采地趴在他脚边。
程灏来得很快,两人一路沉默地回了程灏家里,林羲洲从柜子里翻出一包牛肉干,掰碎了喂给饭团。
手腕从衬衫中露出来,程灏皱起眉头,一把抓起他的手,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林羲洲,这怎么回事?”
林羲洲皮肤白皙,于是结痂了的伤疤便格外显眼,更别提周围还有好几圈勒得淤青了的伤痕。
“林叔打你了?”
打他?
林羲洲笑了,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讽刺。
“我倒是宁愿他打我。”
程灏从和他一见面起就看出了不对劲,却又碍于林羲洲情绪低沉不好过问太多,这会儿却是不问也不行了。
“怎么了,小米,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林羲洲笑笑,摸了摸饭团后站起身来,“有衣服没,我想洗澡。”
程灏抿了抿唇,对方死气沉沉的样子让他心惊,便不再追问,“你先去浴室吧,我帮你拿衣服。”
饭团丢了牛肉干,巴巴地跟着林羲洲走去浴室。
一颗颗地解开衬衫扣子脱下衣服,镜子里的人一张脸血色尽失,上半身简直堪称惨不忍睹,尤其是昨天程灏留下痕迹的地方,无一例外都带上了更深的青紫色,有的地方还有深深的牙印,渗出的血丝也已干涸。
他这么惨,估计另外那个也好不到哪去,林迹尧后面紧得不像话,他还没完全进去就流血了。更别提后来又连着做了好几次,林迹尧的主导之下更是完全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只知道一味地索取。
不论是吻还是动作都带着信徒献祭般的虔诚,和玉石俱焚一样的决绝。
咔哒一声,浴室门打开,程灏走了进来,门后面蹲着的饭团被撞了一下,疼得狂吠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