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衣怒了,撕心揭底大喊道:“镇天镇天,你就知道镇天,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来我照顾你有多辛苦,你发高烧时我有多着急。一醒来就知道找那柄破剑,你有没有问过我一句。早知道是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去救你,明明你是神教的敌人,明明我可以就此杀了你一走了之,为什么我没有,为什么!”
说到后面,月衣已经是泣不成声。她知道,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她的心真正出现波动了,心中那扇禁闭的大门已经打开,她已经违背了神教教规,已经不能回到神教去了。如今的她,已经无家可归,她不知道皇天的心意如何,会不会接受她,醒来之后该如何与他相处。月衣的心里很乱很乱,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皇天身体一怔,侧过头去看了月衣一眼,没想到自己昏迷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眼前这个不熟的女子竟然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但是我却如此对她,我真是个大混蛋。不过,她说得对,我是光明神教的敌人,总有一天会与她对立,如果我们在继续呆在一起,只能令她左右为难。在说,现在无始门到处在搜捕我,继续让她跟我在一起,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你走吧,趁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你快些离开。跟着我,只能连累了你。”皇天沉默了一会,道。
“走,走去哪里?我要走的话当初就不会救你,我要走的话也不会等到你来赶我走。”月衣泪眼朦胧,梨花带雨,轻咬着朱唇满是幽怨看着皇天。
看着月衣那凄苦的眼神,皇天心中一软,皱了皱眉,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事到如今,无始门肯定不会放过我。在王城,我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的敌人太强大了,你跟着我会很危险。”
“况且,我也已经失去了保护你的能力。”
“不要说这些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月衣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倔强道。她的心已经出现了波动,就算回到神教也不能安心修行下去,如今她已别无选择。
皇天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可是……好吧!”皇天本想在劝说一下月衣,可是看到月衣那坚定的眼神之后,那些话却说不出口了。
月衣先扶着皇天坐下,向河边走去。
皇天不知道月衣要干嘛,问道:“去那边干嘛?”
“当然是去拿你那把破剑,除了这事还能干嘛?”月衣佯装怒道。
镇天还静静的躺在河滩上,月衣来到镇天旁边,伸手去拿,却发现入手沉重无比,皱了皱眉,低声道:“怎么这么沉,真不知道那疯子是如何用它来战斗的。”
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月衣才将镇天背在背上系好,转身朝皇天走去。每走一步,她的脚下都会出现一个深坑。
……
“你也走了这么长时间了,停下来休息一下吧。”皇天知道镇天奇异无比,你强它就重,无论你是何等境界,也是如此,这也可以当作是另外一种修炼。最初的时候,凭皇天那强大的体魄也难以提起它,花了皇天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勉强挥动他,一年的时间皇天才能将它运用自如,那是在皇天和镇天共同经历了无数生死战斗磨炼出默契之后才行的。
以月衣天阶初级的实力,背着镇天走了这么远,还要搀扶着皇天,已经很勉强了。此刻她的身体已经被汗水打湿,香汗淋漓,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落,前方梳到一边的长长留海也已湿透。不过她却没有抱怨,仍然坚持着。她知道,和皇天在一起,肯定会有许多的磨难,前路困难重重,如果连这么点毅力都没有,还谈什么以后。
想到这些,月衣心中暗暗决定,无论前方有多么危险,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咬着牙走下去,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不正是如此么?孤身一人面对着整个神魔大陆。
“没关系,我能坚持的。”月衣咬着牙说道,她的眼神中满是坚毅之色。
皇天叹息,道:“还是停下来休息一下吧,这样可不是办法。”
“好吧。”
月衣答了一声,停了下来,小心的扶着皇天坐下,随后她自己也坐了下来,用衣袖擦了一下汗水,将镇天解了下来,喘息道:“你这剑好重啊,就算我天阶实力背着它也很吃力啊!”
皇天手掌一摊,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水壶递给了月衣,笑着道:“镇天就是这样,不但是你,就算是至尊第一次拿它也会如此,它是根据每个人的实力来变换重量的。”
“原来如此,还真是神奇。”月衣喝了口水,抿了抿嘴,道。
皇天低头笑道:“是啊,从六岁那年,我就已经背上它了,这一背就是九年。哎!”
“你的童年一定过得很苦吧!能跟我说说么?”月衣一副很期待的样子看着皇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一闪一闪的,很好看。
“苦么?也许是吧!”闻言,皇天抬起头来,目光迷离的看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