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鬼子根本就不屑理会这些密密麻麻的步枪,在对驻地进行狂轰滥炸的同时,鬼子还戏谑般的做上几个低空飞行,并且每一次的低空飞行都会伤到几名八路军士兵,看着八路军士兵们手足无措的样子,飞机座舱里的鬼子差点乐翻了天,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指挥这次空袭的鬼子刚刚听到了一个消息:他们的一名飞行员在轰炸驻地的过程中,被不明枪手射中头部,当场毙命。
这帮鬼子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们纷纷拿起了无线电对讲机互相喊话,要对方配合找到那个打冷枪的具体位置,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始行动,最靠边上的一名飞行员的头便歪向了一侧,接着这名飞行员所驾驶的轰炸机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山脚处坠去,算起来,这两架飞机被击落的时间间隔还不超过五分钟。
“混蛋,通知司令部,我们请求撤退!”一名军官模样的鬼子飞行员气急败坏道。
“是!”鬼子军官身后的副手接通了司令部,在得到撤退的许可之后,几架鬼子飞机仓皇的离开了八路军驻地,李岩见空袭已经结束了,便叫了叫卧倒在身边的狗蛋,一人拿着一把狙击枪从半山腰上面走了下来,当走到山脚处时,两人对视一笑,若无其事般的向驻地方向走去,刚一进大门,便看到正在忙于清点伤亡人数的老李,而与此同时老李也正好看到了他们俩,他看看李岩和狗蛋手中的狙击枪,又往鬼子飞机坠毁的地方望了一眼,但却没有询问什么,只是朝他们俩摆摆手:“里面还有几个伤员,你们俩进去搭把手。
李岩和狗蛋答应了一声,顺着老李手指的地方向驻地最右侧的一间营房走了过去。
“这俩小子,干了这么大件事还能沉得住气,有点意思。”老李看着李岩和狗蛋离去的方向笑道,但很快他的脸上便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模样,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驻地伤员的救治工作。
李岩刚打开门便看到了满身血污的小梅,此时的小梅正在为一名重伤员止血,李岩走到近前想和那名重伤员说说话,却发现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并且他的双腿也早已不见了踪影,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大铺上一口口的倒着气儿,鲜血自双腿折断的位置流到地下延伸到门外,宛如一条红黑色的小河,从这名重伤员的失血程度上来看,怕是活不长了。
整个屋子里躺满了受伤的八路军士兵,昔日生龙活虎的兄弟们如今却只能倒在铺上惨叫连连,此时李岩心中的愤怒一下子到了极点,他突然怒吼一声,又一拳将一张离自己最近的木质桌子砸了个粉身碎骨,负责救治伤员的医护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向李岩的方向望去,而这时忙于救治那名重伤员的小梅也注意到了李岩,但由于救治时间紧迫,所以她没有回头,依然是娴熟的为伤员包扎着,可即便如此,那名重伤员还是在几分钟后牺牲了。
小梅急忙将双手放在重伤员的胸口上按了几下,但也已经无力回天,见此情景她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愣在原地,最后轻轻的抽泣起来,最后演变成一声强烈的哭喊,响遍了整个驻地,在营房外的八路军士兵们纷纷停下了手上的活儿,冲着营房的方向低头默哀。
听到这声哭喊之后,正在忙着给兄弟们做饭的刘光耀心中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促使着他扔下了手里的木质饭勺,三步并作两步的向那营房的方向跑去,一把推开门来,当他看到那名已经牺牲了的兄弟的时候,他的双腿突然之间便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躺倒在地上,李岩急忙上去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刘光耀用颤抖的声音问李岩:“兄弟,那天我们逃出鬼子集中营来到老李驻地的时候,被几个我们的弟兄盘查了一遍,这件事你还记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