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歌略显诧异地看了兰华容一眼,放下书卷,拊掌笑道:“兰大人倒是个明白人,学生又怎么会无端端地就让你做了糊涂鬼呢?好歹大人当年也是少数在袁师兄一把剑把西北行省犁了个遍的情况下,还能好端端地活到今天的厉害人物。学生我对大人您的佩服之情,可能远超您的估计之外呢!”
兰华容心下又是一惊:这个少年人知道的东西,似乎不只是有关于修行。
如果对于一些大平背后势力的东西他都了解颇多的话,那么他很可能比自己想像得还要危险得多……
即便心中震惊已极,兰华容还是淡定地笑道:“叶小兄弟果然少年英雄,见识了得,连十年前的旧黄历都有所了解。兰某人忝为楼中之人,似乎见知面还没不如小兄弟这般广博。既然如此,我就更好奇,有什么事情是我所知道而小兄弟你不知道且感兴趣的呢?”
叶长歌冷笑道:“兰大人,你也不用连番试探外加暗示于我。我要做什么事情,是不太可能受你的左右影响的。说句不好听的,别人看你,可能对于你这个夜煞卫头目畏之如虎。可是对我而言,无论是你的修为还是身份,都跟蝼蚁没什么两样。我想从你这儿知道什么,并不取决于你的主观意志,而是在于你是否真的了解我所想知道的东西。换而言之,也就是取决于你所具备的价值……”
“也是对我而言,仅有的价值。”
兰华容惊呆了,以至于一时间忘记了产生屈辱愤怒的感觉。
可以说,除去书院先生、清虚观主、七层楼主,以及皇帝和那个暗中操控着朝堂的可怕男人之外,他从没想到过居然会有人这般跟自己说话。
当他回过神来,涨红了脸,想要虚张声势地说些诸如“你杀掉我也没办法得到你想知道的东西”的威胁之言的时候,他看到那个沉默多时的女孩突然对着他举起了手。
然后,他便感到自己漂浮了起来。
他想张口,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动动肢体,可他只能如同木偶般,没有旁人牵线便连动一根手指都是不可能;
他想调集元气破禁,却发现自己数十年的修为像是被废掉了一般,他根本无法从自己的身体和空气中感知和调动到一丝一毫的元气。
“……兰大人,你呀,还是我刚刚说的那样,绝对是个明白人。只不过,想得太多了些。”
叶长歌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将兰华容瞬间封禁的光膜表面,意味深长地笑道:“我侍女这术法,连同为元丹境的修者,都能瞬间封禁住。你不过醒脉巅峰的微末道行,又怎能在我面前掀得起一星半点的浪花?”
“……”
兰华容真正的,开始觉得有些恐惧。
叶长歌捏了捏手指,活动两下脖颈,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说不出的阳光开朗:
“现在你连生死都无法自控。你说,是要主动点跟我表现得合作些,还是让我亲自动手来获取我想知道的东西呢?”
他就这样微笑着,眼中却沉淀着比黑暗更深沉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