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一过,云文砚便带着五千人马赶往了齐卫边界。慕千辰像那些出征战士的妻儿一样,每日在王府里等待着前线传来的消息,坐如针毡。
一天一天的等待,一天一天的心焦。慕千辰实在受不了等待和思念的滋味,不顾云池和府中丫鬟们的劝阻,一人一剑一马,便踏上了前往边关的路途。
她到达云文砚的军营驻扎之处时,营中只有少数守营的官兵。他们告诉她,永王现在正在战场上。她蹙了蹙眉,策马继续向前,去发现两军士兵正在军激战,而卫国的目前情况不容乐观。
“文砚,文砚,你在哪儿!”她一边抬手杀掉一个齐国士兵,一边在混乱的人马中寻找着云文砚的踪迹。
“永王在哪?!”她抓住一个卫国士兵大声的质问着。
年轻的士兵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前面,她心中一喜,策马快速的冲向前,杀出了一条血路。
云文砚正和齐国的将领在马上僵持着,手臂上红色的鲜血不断地涌出,染红了他银色的战袍。他胳膊微微一颤,手上的长枪被对方打落在地,眼看着对方的长剑向他刺来。慕千辰蹙了蹙眉,从马上一跃而起,手中的长剑呼啸而出,将那人的招式挡开。
“小辰,你怎么来了,真是胡闹!”
但看到那人的面目时,她却吃了一惊,那人正是她心中曾经又爱又恨的人——慕寒,也就是齐国的太子沈曜。
沈曜看到自己却丝毫未感到惊讶,他长剑一挥将慕千辰逼开,手中的长剑狠狠地向云文砚刺去。而慕千辰飞快的上前,护在云文砚身前,替他挡下了沈曜的一剑,同时将自己的剑向沈曜丢去,刺中了沈曜的肩膀。也在此时,慕千辰的右手不远处一支利箭呼啸着向云文砚袭来,她将他推落马下,胸口被利箭射穿,血流不止。
多么熟悉的场景,记得多年前也是如此,只不过她身后护住的,为他挡住剑的人是沈曜,现在却是云文砚。多年前她想保护的是她,而如今她却伤了他。
“小辰!”云文砚抱着浑身是血的慕千辰,双手不住的颤抖着。
“!!!阿……”沈曜眼睛睁得斗大,她的名字终归是没有喊出声。
他捂住自己的肩膀,策马向后退去。冷声喊道:“鸣锣收兵!”
齐国的士兵渐渐地从战场上撤去,而云文砚抱着重伤的她,策马飞快的返回军营,心急如焚。
云文砚将她抱回自己的营帐,叫来了军医,看着他处理慕千辰的伤口,心里一阵阵抽痛。
“王爷,现在必须要拔出姑娘身上的箭,可姑娘是女子,下官……下官……”
“劳烦军医了,”慕千辰轻轻一笑,“麻烦您把伤药留下,我自己来就好。”
“小辰……”
“我没事。”她抬头笑笑,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却没有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
云文砚刚刚将军医送出营帐,回头一看,那支长剑已经被慕千辰自己从身上拔了出来。她的表情仍是淡淡的,连嘴都没有瞥一下,仿佛方才只是拔一根头发,这样平常的事情。
“小辰……你……”
“都说了没事,早就习惯了。”
“……”他站在那里,偏过头,某中隐隐闪着泪光。
习惯,看似云淡风轻的两个字,又蕴含了多少的苦痛和血泪,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么?
“傻姑娘,你不应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