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二组继续对橡胶集团总部进行账目审计,其他八个小组从日常审计中抽出来,全部投入到原料采购和市场销售审计当中,具体项目你们自己分,抓大放小,速战速决……”对橡胶集团内部的贪腐情况有了了解,严宁及时的调整了审计工作的侧重点,把下派到橡胶集团的十个审计小组全都招了回来,重新分配任务。如此一来,审计人员有名单,审计项目有侧重,审计工作的目标任务变得更加明确,势必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大家看看,还有什么我没考虑到的地方,或者是在这两天的审计中暴露出什么问题,都说说,集思广益……”召开这次会议,重新分配任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严宁也想听听审计工作开展两天来所发现的问题,从而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及时调整工作中的缺点和不足,最终能够拿出一个经得起推敲的审计结论来。
“司长,我们六组发现了些问题,关于企业在建工程的,很严重,如果从常规审计中抽出来,这一块的业务可能就要停滞下来,是不是给我们几天时间,先把这块业务做完……”等了一会儿,祝镇山看到同事们没有人发言,终于按奈不住内心的急切,轻轻地举起了手。
审计业务比较枯燥,想要出成绩,还得看业务水平怎么样,能不能从繁杂的账目中检查出问题来,才是验证审计人员工作能力的一个标准。作为司内唯一的工程造价师,祝镇山的强项在工程审计上,眼看着在橡胶集团在建工程上发现了问题,却被抽出去做并不熟悉的销售方面审计,这让祝镇山的心里多少有些不甘。但若是先把熟悉的工作拿下来,这成绩可就在手了,然后再去审计其他环节,这压力自己也就没那么大了,祝镇山的算盘那是打的老精。
“怎么个严重法,说说……”下属有积极性,严宁一般不会搞一言堂,尊重下属也是尊重自己的一个表现。当然了,眼下时间紧,任务重,鸡毛蒜皮的小事,严宁是不屑一顾的,但在建工程似乎有些搞头,值得听上一听。
“通过对橡胶集团资产帐目的审计,我们发现企业财务向一处已停工的在建工程前后拔付了四笔合计一千九百万的资金,另外,根据一个完工项目,所装订的财务传票并没有完全的工程造价明细,附注的仅是税务部门开具的完税收据。根据这两笔账目,我怀疑很可能是企业在借着工程项目向外套取转移资金……”涉及到了数千万的资金,放在哪都是一个大案子,祝镇山曾揣磨过严司长的心思,估计严宁敢于全盘接手调查组的工作,那下一步的打算怕就是要恢复橡胶集团的生产,应该是很缺钱的,那么这么大的一笔款子摆在面前,祝镇山有把握说服严宁给他继续审计下去的机会。
“其他组有没有发现类似的情况……”祝镇山猜到了严宁的心思,仅仅安抚群众,补齐工资,发放慰问品,慰问金解决不了橡胶集团的实际问题,这个根子还得在重新恢复生产上。可是重新组织生产需要钱,如今橡胶集团的帐面上空空如也,说不得还得借助外力。但是那些硕鼠吞下去的橡胶集团的血肉,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本来严宁还打算在审计报告出来后,对这些硕鼠来个一锅端,但现在看来,这个部骤得提前了。
“大方向就这么定了,具体的细节,各小组自己根据实际情况调解,五天,五天之后就要过年了,一个大致脉络的审计报告得拿出来,至于细节的审计,则转入第二批次。散会……”祝镇山起了头,并且得到了严宁的首肯,各个审计小组开始七嘴八舌的反映起来,十万八万的小账目没人提,所提及的都是动辄数十万,上百万的账目,直让严宁的心是沉了又沉。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橡胶集团从根子上已经彻底烂了,只要能搭上点边,就肆无忌惮,明目张胆的上下其手,难怪职工心里的怨气会如此之大。好在自己准备到位,人手配备的够充足,有审计署的干部做骨干,北江省的审计人员做配合,足以应付接下来的错踪复杂的账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