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办公楼里都静悄悄的,初时,还有几个工作人员聚在一起在小声的传递着靠谱不靠谱的消息,等严宁疏理完酒厂的情况,接近下班的时间,整个楼里便一个人也没有了。值班的老汪头告诉严宁,今天是周末,家在县里的,忙了一个星期,都急着回家看看,而家在镇里的,也三俩成群聚到一起喝酒去了。
严宁这才恍然大悟,周末到了,自己居然不知道。曲遥琴也没来提醒自己一下,看来对社区主任推荐人选的事还在怪自己,要不然不会不偷偷的告诉自己一下,看来还真得抽空去哄哄她才是,要不然误会越来越深。
大家都走了,严宁也不会再继续装公仆,直奔通往县城的汽车站点,好在下班后还有一班车返回榆林,要是再晚点,连车都没了,自己就是想回去也回去了。
晃晃悠悠。颠来颠去的客车,走走停停,等到榆林时都六点半了。车站离严宁家不远,走回去,正好活动一下因坐车而颠的酸疼的身子。
刚走到家属院大门,严宁看到很多邻居聚在一起聊天,都是一些闲的蛋疼的家庭主妇,整天说些张家长、李家短的闲事。有一段日子连严宁到东海镇工作的事,都成为了这些家庭主妇口中的谈资,无非就是老严家的那个京城大学的毕业生分配到乡镇去了,什么考的再好有什么用,没有后台,没有人帮忙,一辈子就只能呆在乡下等等。严宁以前在外读书,不经常回家,和邻居也不太接触,虽然一个家属院住着,但认识的不多,对这些无聊的嚼舌根子的人一律无视,犯不上给他们填笑料去。
不过刚一进门,就和邻居吴姨和她儿子李小强打了个照面,如果是别人,严宁或许一低头装做没看到就过去了,但对于吴姨和李小强,严宁实在不好装作看不到,虽然他很讨厌吴姨的大嘴巴。
吴姨的爱人和严宁的父亲是同事,一批进的检察院,关系说不上多好,但也说得过去。平时和严宁家走的较近,严宁分到东海镇工作的事就是好的大嘴巴传扬出去的。对于吴姨的儿子李小强,严宁熟的很,原因是严宁上大学的时候,李小强要高考,成绩不理想,严宁给他补习过一段日子,后来勉勉强强考上了个警校,现在怕是也该毕业了。
“吴姨,出去啊。哎,小强,挺好的?有段日子没看到你了。”严宁很客气的打着招呼。
“哎哟,严宁回来了,这都几点了,怎么这么晚啊。”吴姨以比平时高八度的声音向严宁招呼着,尖锐的声音,把整个院子里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宁哥,回来了。”李小强显然没料到自己老妈会这么夸张的表情,一付不好意思的样子。
“呵呵,吴姨你这是吃过饭溜弯去呀,乡下地方,来回通勤,坐车就得一个多小时,这不刚到家。”严宁是什么人,养气多年,涵养绝对好的让人没着,很客气的回答着,根本不把吴姨的夸张当回事。
“哎呀,这在乡下工作,来回通勤可够遭罪的了,不行啊,就让你爸去找找人吧,哪怕花点钱,调回县里工作,也不用这么来回跑了不是,说起来,我还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给小强补课,小强没准连警校都考不上,上哪找工作去,这不等了小半年了,刚来的通知,明天到公安局报道,我呀总算了了一块心病。”严宁知道吴姨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打击一下严宁,再用严宁来衬托一下他儿子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