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心中疑惑,这一拳也没再砸下去。
张朗则转过头来,看着谢林,一脸的木然,似自言自语道:“打啊,打我啊,继续啊!”
他的声音却是变得十分嘶哑低沉,好像嗓子坏了似的。
“你.他.吗神经病,疯了你?!”谢林不由愣了愣,随即怒骂了一声,一把将张朗推了开去,走进了寝室,没好气道:“你个混蛋,你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我打你吗?”
“我是疯了,你打我啊。”张朗则又跟了进来,竟是用祈求地语气道:“阿林,你打我?”
正准备将倒在地上的门扶起来的谢林不由转回头看了看张朗,却见张朗眼角挂着一丝泪痕,眼里也满是悲哀绝望之色。
谢林愣了一愣,随后叹了口气,将门拖到边上:“张朗,你这是干什么,半夜里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张朗则是抬起右手,握紧拳头,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阿林,我这里好疼,你打我,我受不了了!”
谢林定定地看了看张朗,随即竟然真的一拳打了过去,重重地击在张朗的胸膛上。
张朗顿时噔噔登退了好几步,重重地撞在对面寝室门上,撞得那寝室门都是猛地颤了一颤。
随后他整个人缓缓坐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谢林则静静地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张朗。
过了好一会,张朗终于吃力地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谢林。
“爽了吗?”谢林则是问道:“要不要再来?”
张朗则是摇了摇头,扯着嗓子,嘶声说道:“不用了,你的拳头太重了,再挨一拳,我就要死了。”
说着,他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谢林则是不掉头走进了寝室,拿起开水壶,倒了杯开水,然后放到对面桌上,对跟着走进寝室的张朗说道:“喝点水。”
张朗则也不见客气,在对面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桌上那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也不管那水虽然不是今天烧的,但刚从开水壶里倒出,还是烫得很。
谢林则默默地看着张朗,等张朗喝下整杯水,长吐出口气后,又拿来毛巾,用开水烫了一下,然后递给张朗:“擦下脸。”
张朗刚才被谢林用椅子重重地砸了一下,右边眼角都肿了起来。
张朗接过毛巾,却是拿在手上,迟迟不擦脸,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谢林暗暗叹了口气,开口轻声问道:“你去找阿芸了?”
张朗却是默不作声,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点了点头,一脸木然道:“没找到。”
“为什么?”谢林不由有些意外,忙问道。
说实话,自从中午阿芸给张朗解了蛊离开之后,谢林也是有些担心甚至说心疼,脑海里不时会想起阿芸坐在病床边上,握着昏迷中的张朗的手,默默地流着泪的模样,还有她决定为张朗解蛊时脸上露出的毅然和决绝,以及她为张朗解蛊之后表现出的淡然和清冷。
张朗则是一把抓住自己头发,抱着自己的头,面露痛苦之色,摇了摇头道:“我去她学校找她,可她同学说她已经离开学校,回自己家乡去了。”
“回家乡?”谢林更是有些意外,看了看张朗,随后却是有些不忿道:“然后你就回来了?”
张朗也转头看了看谢林,随即竟是苦笑了笑:“你以为我不想去追阿芸吗,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家乡在哪,我还去问了她学校里的老师,还有那些领导,让他们帮我查已下阿芸家乡在哪儿,可那些老师说现在阿芸已是换了身份证,户籍转到了学校,所以也不知道阿芸家乡是哪儿……”
张朗告诉谢林,焦急万分迫切想要见到阿芸的他起初还觉得是那些老师和领导一起在骗他,还跟他们争吵了起来,当老师找来阿芸的档案,他才发现档案上面关于阿芸原始户籍一栏竟是空白,并没有任何记载。
之后他还跑去省城各个汽车站和火车站,疯了似的找阿芸,只是人海茫茫,他依旧是一无所获。
其间他也不停地打阿芸的手机,只是阿芸手机却一直关机。
所以直到现在,张朗才回到学校。
谢林却又忍不住奇怪甚至说惊讶:“你跟她交往了近两年,难道也不知道她家乡在哪?”
张朗则又摇了摇头,一脸的悔恨:“我也问过她,可她从没有跟我详说过,只说自己家乡在广西,具体什么地方跟我说了我也不知道,一直以来,我也没有怎么在意……”
谢林苦笑了笑,无语。
“阿林,你说我该怎么办?”张朗则又转头看向谢林,问道:“我真的好后悔啊。我对不起她,不管怎样,就算她真的不想和我继续相处了,我还是想再看看她,看看她为了我变成什么样了,我愿意用一辈子来偿还我的过错……”
“好了。”谢林却是有摆了摆手,看了看张朗有些憔悴的脸,说道:“你也别想太多了,还是先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明天再想办法。”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像自我安慰一样喃喃了一声,“总会有办法的。”
在谢林的劝慰下,失魂落魄也懊恼不已的张朗还是上了床,却躺在床上喃喃自语个不停,不时轻呼一声阿芸,真跟疯了似的。
谢林也不再管张朗,把寝室门重新按了上去。不过这门被张朗强行撞开,螺丝都已脱落,无法拧紧,锁也坏了,已是不能再用,只能等到天明,找工具修一修,或者干脆换扇新的门。
然后谢林又去厕所泡了个澡,天气闷热,他刚才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