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沉默了。

爷爷还是了解父亲的，他劝说父亲道：“咱家还有个店呢，不能老让你二姐一个人张忙啊……这事儿到时你二哥（指二姑父）家里也会有意见的……你先好好经营咱的店，到时店开大了……开大了，你慢慢也就练出来了……”

文照溪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父亲有爷爷看着，有爷爷管着，父亲不管怎么样还是会听爷爷的话。这些事情早点发生，父亲早点吃个大亏，早点栽跟头，还能站起来。不用像后来一样，父亲都六十岁了，又管着村子里的帐册，管村子里的拆迁事项……他不会勾心斗角，栽了个大跟头，被人在家里屡次泼汽油点火……家里所有的人都对他只有埋怨，他一下子就苍老了很多……

“夕，你看啥呢，”哥哥凑近文照溪说道，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哦，是榆钱啊，夕，你想吃榆钱啊……你等着，我给你摘啊。”

哥哥马上转身就去爬树。文照溪急了，哇哇哇地说叫，手臂也急急地挥着：这可了不得，在外面爬树也就算了，在家里爬树，父亲肯定会用皮带抽哥哥的。

“少才，你干啥呢？”也不知道是爷爷一直在关注他们还是文照溪的叫嚷引起了爷爷的注意，爷爷看到她冲哥哥乱挥着手臂，喊哥哥：“夕在叫你呢。”

哥哥看了看爷爷说道，“我给夕够榆钱儿呢。”

“你会够得着？”父亲站了起来，“榆钱才长出来，你急啥？”

“我摘给俺结妹妹吃。”

“夕她还长牙，不能吃。”

文照溪：……下面这两颗不是牙？

“夕有牙，我看到她有牙。”哥哥说着又跑了回来，掰着文照溪的嘴说道，“你看你看，这不是牙……”

哥哥，我不是小狗也不是小鸡……你不要这么掰我的嘴……唉，我啥时候能长大啊……

“你别动她，”爷爷阻止了哥哥，“她还小，牙不结实，不会吃。”

哥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看看榆钱树。

父亲说道：“等再等两天就给你蒸蒸吃。”

哥哥倒也不坚持，又跑过来对文照溪说道：“夕，我今天学了不少东西，我教你吧？”

文照溪：……

好为人师，可能小孩子都会有这样的时候，感觉老师在上面威风不已，想训谁就训谁。自己也想像老师一样：被人注目，被人欣赏，所以才会有当个班干部就感觉自己很威风。不知道哥哥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哥哥一直是一个小大人似的存在，照顾姐姐和她，只是姐姐调皮，他也跟着姐姐调皮，但是绝对不会被抓。文照溪老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玩，哥哥对她好像很顺着？是不是哥哥又以为她是傻子？所以多了份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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