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轩靠在叶紫鸢的怀里,一瞬间觉得无比的软弱,像是软弱到抬不起头来。
“不要再找了,你越找,她们就越是天南地北地逃,何必累了自己,也累了她们呢。”叶紫鸢继续说。
“我只是想偷偷看她们一眼,我对她们,已经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只是想看一眼,看到她们安好,我就放心了。”于浩轩站起来,走到窗边,遥望着远方,眼眶发红。
“浩轩,何必勉强,她们有凌峰。”叶紫鸢从背后抱住她。
于浩轩没有答话,也没有推开她。叶紫鸢乘势将脸靠在了他的背上。于浩轩的身子僵硬着没有动,依旧茫然地望着远方。
江可可和叶凌峰带着豆豆,一行人已在上海安顿,豆豆的状态很好,对于上海的饮食和水土都很适应。
江可可的妊娠反应却越发严重了,每天吃不下东西,闻到一点异味就吐,直吐到食道出血。
难受的时候,最想念的是最深爱的人,所以她在一次次剧烈呕吐之后,总会默默地蹲着,想象他在身边,陪着她,为她轻抚后背,扶着她起来,然而,在她身边的却总是另一个人。
不敢流泪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她不敢流泪,她不想凌峰跟着难受。他才是最压抑的,看着她痛苦,却走不进她的心,面对她的悲伤无能为力……
此生真的再不能相见吗?孩子在腹中孕育的过程,将来出生的种种,成长的种种,他都不能参与分享吗?他是不是真的相信那封信?如果相信,他会痛苦多久?如果不相信,他是不是会悲痛牵挂一生?
她决定,从今天开始为孩子写成长日记,点点滴滴都记下来,包括她对他的思念,都记下来,直到她老去,再也不能写了,再把这些记录交给孩子,让他去找他,把这些交给他。
或许那时都已淡然。
几天一晃而过,叶紫鸢顺利手术,揭开纱布时,她忐忑的看着镜子,脸上那骇人的刀痕,只有了一丝淡淡的痕迹,医生告诉她,还会继续恢复,过一段日子,基本上看不出什么来了。
“好了,没事了,你还是跟从前一样美丽。”于浩轩笑笑。
叶紫鸢也绽开了笑容,这几天她心情特别好,他找不到她们,她相信他慢慢地就会将心回到她的身上。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她问。
“可以,我已经办好出院手续了,下午就回台北。”于浩轩回答。
叶紫鸢心里还惦记着关在地窖的阿丽,那才是她最大的麻烦,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已经饿死了,万一死了,该怎么办呢?
“你在想什么?”于浩轩见她出神的样子,问道。
“哦,我在想,我回台北后,该做点什么,我已经不想再上舞台了。”叶紫鸢忙说。
“开个培训班,我觉得不错。”于浩轩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