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俊抱着哭泣的叶紫鸢,柔声说道:“我总是说我不能懂你童年的痛,你跟哥说说,也许全都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叶紫鸢咬着嘴唇停下哭泣,沉默了一会,含泪说了起来:
“多年前,于振远为了前途抛弃了我妈妈,她带着我两岁的哥哥叶凌峰伤心离开台湾,辗转去了新加坡,在一家洗衣店打工,勉强维持母子二人的生活,半年之后,她与同在洗衣店打工的男人同居,第二年生下我,我爸爸酗酒,对我尚不下手,但对妈妈和哥哥,毒打几乎是家常便饭。
爸爸在几年后的某个夜里喝酒过多,酒精中毒横尸街头,从此妈妈带着我和哥哥艰难度日。哥哥从小便有音乐天赋,而我小时候就特别热爱芭蕾舞蹈,但贫寒的生活,妈妈根本没有能力培养我们,我们两兄妹只能偷偷去教室外偷看有钱人家的孩子排练。哥哥因为在教室外大胆唱了一曲,被音乐老师看中,从此带了去免费教学,踏上了音乐之路,而我却没有这样的好命,依旧只能在窗外可怜巴巴地偷看,然后回家苦练。
日子慢慢过去,我也慢慢长大,寒碜的衣着遮掩不住我的美丽,只有十二岁的我已经如十五六岁的孩子,不是自夸,用亭亭玉立,玲珑婀娜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叶紫鸢说到这里,脸上有一丝骄傲的笑容。
“我知道,你在我眼里,就美得跟仙女下凡一样。”欧阳俊附和赞美。
叶紫鸢接着说下去:“芭蕾舞依旧是我最狂热的爱好,但昂贵的学费却是阻拦我梦想的绊脚石,为了踢开这块绊脚石,我——盯上了当地一个有点家产的单身男人,献身与他,那男人给了我足够的钱,送我学习舞蹈,并顺利念完大学。”叶紫鸢说到这里,秀丽的眉毛蹙起。
“这就是你说的十二岁就失去童贞?”欧阳俊突然把她推开。
“是!如果不这样,我现在还在新加坡的贫民窟里生活,或者嫁一个酒鬼丈夫,生一堆满地乱爬的孩子,给人家做保姆,或者洗衣服,”叶紫鸢激动地说着,伸出自己的芊芊玉手,在欧阳俊面前晃动,“可是,上天给了我这样纤柔的双手,给了我美丽的容颜,我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的!”
“我必须改变,你懂吗?必须改变!”叶紫鸢跪在床上,身子微微颤抖,她接着说,“我大学毕业,我去跟那个男人说,我可以独立了,我要离开他,但是他恐吓我,说只要我离开,就要散布我和他同居的丑事,让我出去也抬不起头。”
“然后——我弄死了他——是他自找的!”叶紫鸢说着,身子颤抖越来越厉害,眼睛鼓着,像是回到当时的场景,眼里充满仇恨与恐惧。
欧阳俊看着她,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说道:“我小时候过得也很艰难,我的父母早就离开了人世,我十几岁便给人当小弟,凭着不怕死的狠劲才拼搏到今天的成就,多少刀尖上tian血的日子,同样不堪回首,我们算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叶紫鸢看着他,激动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我想不到于浩轩对我,变心会这么快,他太让我失望了。”她黯然说。
“于浩轩那小子或许就跟他老子一样薄情寡义吧,以后你一心一意跟着我,俊哥对你,是恨不得能将心掏出来。”欧阳俊说。
叶紫鸢倚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他说把紫苑的别墅给我,我还是住在那里,一来便于接近于浩轩,掌握于氏的动态,二来,”叶紫鸢咬着唇沉吟一会,恨恨地说,“二来,我也不能让那女人就这样得逞!我不能让她们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