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女人心最软,更是如水做惕透,他就不信自己紧咬不放,死缠烂打,真诚所至,不会金石为开。
如此一想,大将军底气十足,咄咄启言,口气皆是嘲讽:“本将不过才离京三日,王爷便可以把人给丢了,这就是王爷所说的保护?”
闻言,夙煞绝幽冽的潭眸一沉:“大将军应该检讨自己,若不是丁芊容雇凶在先,他怎会盯上子言,若不是大将军当初一时贪欲酿成,今日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你- -”完颜澈窒言哽喉,铁青着脸咬牙切齿。
突然,薄唇一扬,话锋一转,冷道:“若不是夙王爷将子言带出府,怎会被铁扇无名盯上?区区一个江湖杀手,居然也能在武功绝世的夙王爷面前将人掳走,真是可笑至极。”
骤然间,车内寒气逼人,夙煞绝俊铸无双的脸如覆上一层冰霜,眸如如刀子一般朝大将军狠冽砍去,唥哼驳言:“大将军既然武功高强,那上一次,为何铁扇无名会在大将军手中溜走,如此说来,大将军岂不可更可笑,不慎放虎归山,惹出一个大麻烦,真是让本王百思不得其解大将军其蕴意何在?”
“夙煞绝,你自己护人不周还赖上本将,真是无耻!”
“说到无耻,本王可不及大将军半分,你若想自取其辱,本王当然奉陪,但现在本王此时心中所想只有子言,不想和大将军胡搅蛮缠下去。”
“叫她君子言,别在本将军面前叫得如此腻呼,你别忘了,她名义上还是我完颜澈的妻子。”
“如今她是君子言,不是顾兮言,少拿你那一套压人,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本王懒得跟你这种匹夫计较。”夙王爷不屑无视,闭目养神。
“夙煞绝,你胆敢骂本将军‘匹夫’,身为王爷竟然辱骂朝廷命官,夙煞绝,你该当何罪?别以为是当今天子的五皇兄,就能对本将无礼。”完颜澈双眸恼瞪,怒火冲天,头顶冒烦,其吼震天。
“迂腐至极。”夙煞绝不冷不淡,奉上四字,一脸坦然,眸中的不屑鄙夷不在话下。
“你- -”完颜澈气结,当初他怎么就跟这混蛋成为患难之交,真是可恨,悔哉,恨哉!
“闭嘴!”
“哼- -”
在外驾车的段慕听到里面二人骂声,俊颜兀自一笑,见怪不怪。
荒野之地,沼泽疯长一人高有余,青郁野竹环绕成片,溪水汩汩流淌,秋意正浓的晌午给这戚然冷萧的荒林平添几分逸然惬意。
无遮无盖的露天青草地上,烈日当头之下,只见躺着一活死人,此人披头散发,一身蓝衫,酣睡正香,晌午一到,烈日西斜,几欲将此人烤焦。
‘嗯- -’
此人嘤咛一声,紧阂的双眸微睁,黑亮澈明,如泉水一般炯炯氤氳,白净的脸上微挂几处污渍,给她这非男非女的形象平添几分滑稽。
君子言浑愕的脑子未醒,脖子僵硬,周身发冷,一睁眼使被眼前那高头烈日照得睁不开眼,白茫茫一片,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突然脚下一疼,一阵剧痛窜体,令她不禁失声嗷叫:“啊- -”此声震彻山脉,万物惊悚,鬼怪皆退。
空中一道森白的影子孤魅一闪,面挂银具的铁扇无名衣袂妖飞,潇洒落地,对君子言的渗叫无动于衷,口吐一气,三棱针随息吐出,随之冷森森地言道:“没事,被蛇咬一口而已。”
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茶余饮后的闲话一般。
君子言闻言,下意识低头,只见靴下有一条纯银色种的异蛇僵着蛇身,张着蛇口咬住自己小腿下方及腕之处,周身顿时只觉一阵麻痹酥软,身体如风轻飘。
意识涣散之前,君子言不甘心对那祸害愤然骂道:“有种,你被它咬一口- -”气若游丝的声线一吐出,随之两眸一闭,做死人状。
青天白日下,青郁草地中,君子言脸色渗白惊人,眼睑青紫骇人,散披的绸发如墨,更是将那惨白的脸色映衬得更加凄戚脆弱,不堪一击。
铁扇无名面具下的蛰眸冷敛,不悦恼言:“女人,就是麻烦。”森白阔袖一挥,将那条银蛇挥至老远,高大的身影憋屈倾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君子言的墨靴脱下。
昏迷中,君子言浑愕错觉之中,仿佛有人将她飘然欲飞的身子毫不留情地狠踩一记,原本乘于高空凌驾的身子瞬间急速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