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发生了袖公主的意外,流风却火上浇油不在王宫,陆荃觉得,苏漓眼底的寒霜已经快将整夜御书房都冻上了。
苏夜闻言眉峰一扬,额角的青筋也开始跳动:“那小子跑了?”
他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跟着依依一起溜走了?他难道忘了自己三日后要登基为大雁太子么!<
/p>
苏夜的手心一阵发痒,他想把流风吊起来打。
苏漓回答道:“瞳儿与百里去寻找矿脉,他应是跟着一起却了。”
“等等!”苏夜心底咯噔一跳,眼睛一眯问道:“依依跟谁一起去了?”
一股浓郁又暗沉的黑色开始在苏夜的脸上蔓延,苏漓看了他一眼,重复道:“百里澈。”
阴霾的杀气顿时从苏小王爷的眼底露出,苏夜身子一转扭头就要走,苏漓立刻叫住他道:“站住。”
“我去把流风带回来。”苏夜转身瞪着苏漓,咬牙切齿的道。
该死的,等他见到了依依,一定要好好跟她算账。
竟然瞒着他跟百里澈一起出去了!她竟然跟百里澈在一起!她当自己是死了么!
一想到瞳依身边伴着另外一个男人,苏夜的心底就像猫挠一般的难受,怒火也不停的蹭蹭上涨。
景元袖之死已成定局,威虎营的将士也忙着在受罚,罚完之后也得修养两天,他倒也不忙着去重整军纪。此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把流风找回来,以免他错过三日后的祭天大典。当然,苏夜才不会承认,流风对他来说只是顺便,他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瞳依。
“把这个东西交给瞳儿。”苏漓并非是要阻止苏夜,而是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他,苏夜微微一怔,将手中的盒子打开,发现盒子里放着一对精致的血玉镯子。
那玉镯里有着浅浅的暗红色纹路,看上去竟似有血液在流淌一般,苏夜凝神一看,长久下去竟然生出了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在傀楼的时候,瞳依用了血瞳心法后,双瞳中暗藏的点点血光,那光芒同这玉镯里的纹理何其的相似。
苏夜的心底突然升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王兄,这是……”苏夜抬头看着苏漓,却看到他眼底有一丝悲痛闪瞬即逝,看着那镯子的眼神也满是怀念。
苏夜眼底有一丝异光划过,将盒子一收道:“这镯子是谁的。”
“瞳儿的。”苏漓转动轮椅背对着苏夜,“你找到她后将此还给她便是。”
苏夜面无表情的走到苏漓的面前,“王兄,依依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还瞒着我。”
苏漓抬头,两双同样深邃的眼神对视,苏夜的眼底写满了坚决,但苏漓的眼中却是一片死寂的平静。
良久之后,苏漓移开了视线道:“去吧。”
苏夜顿时明白,苏漓的确还有事情瞒着他。但他既然不愿意开口,显然不管他怎么追问,他现在都不会告诉自己。
苏夜目光深沉的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握着那玉镯飞速的离开。
打从依依进了王宫之后,苏夜就因为苏漓对瞳依的态度感到困惑。
叶文成同他们有血海深仇,依依的原身叶瞳依却是叶文成的女儿,按理说,王兄应该对她非常的反感,即便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不为难于她,也断不该对她各种宠纵。
他突然觉得……苏漓其实早就认识叶瞳依,而且,还和已死的叶瞳依关系匪浅,否则,他不会放心让左相将叶瞳依送到自己的身边。
依依……她不仅是大雁国左相的女儿,也是长生国秦清公主的女儿,是长生国正统的皇族后裔,除了这些……她的身上还有什么……
苏夜捏紧了手中的镯子,只觉得那对小小的玉镯突然变得有千万斤重。
看着苏夜离去的背影,苏漓摊开手,手中是一枚有了裂痕的墨色玉佩,他眼底的伤痛似乎再也掩饰不住,却也只是将那枚玉佩死死握紧,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