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样是在这天晚上,近卫军总司令公馆书房。
陈文年、蒋百里、郭文远、李劲夫四人围坐在茶几之前,早已斟好了茶水都快了凉了一半,每个人都是一副不好看的脸sè,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想要去喝茶。站在不远处书架前面的袁肃倒是显得好整以暇,正在翻看着郑州zhèng fǔ这边早先提供的省地图以及湖北长江段绘图资料。只不过他本人也确实没有太多的心思来看这些资料,反而在心中思索着一些其他的事。
过了许久,只觉得书房里的氛围越来越压抑。在场的几个人原本都以为自己能沉得住气,即便要说话也会由别人先挑一个话头,直到这个时候才觉得心头憋着一股气是多么不好受的一件事。最终陈文年还是沉不住气,率先站起了身来。
“司令,早先就说过这件事太冒险,这会儿你还要再节外生枝,只怕会更加冒险。今天会议上那些人的德行你不是没见过,他们一个个可都是没安好心的。你还要引蛇出洞?动--静那这么大,难不住会走漏了什么风声,到时候就算这边一切都能安定下来,你去汉口还不是等于羊入虎口吗?”
随着陈文年率先打破沉默,其他三人的脸sè也都各有转变,目光关切的落在了书架前的袁肃身上。然而袁肃似乎并没有听到陈文年的话,依然是在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袁梓镜,你别在这里装冷静了,这可是关系你xìng命安全的大事。”等了一会儿之后,陈文年愈发激动的再次开口直呼道。
“是啊,司令,虽然计划看上却都很周全,可毕竟是计划。俗话都有人算不如天算一说,我们当真不应该如此莽撞才是。”李劲夫也跟着说道。
直到这个时候,袁肃这才将手中的书籍放回到书架上,缓缓过身来,神sè是如此的淡定。
“诸位,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的安危,不过事到如今我必须冒这个险。或许你们以为我是在为北洋大局着想,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要向北洋证明我袁肃的胆识。之前何克之之所以会跟我发生口角,一定程度还是担心我会有私心。我不怕大家在背后如此这般的议论,私心嘛,是人都会有。我今时今rì敢亲自执行这个计划,就是要让大家伙明白,我的公心必然是大于私心。”
“可是袁大人,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把事情设计的如此复杂。更何况,何克之只是个别,我们大家从来没有质疑袁大人你的信念,根本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向我们证明什么。”蒋百里对袁肃这番话很有感触,他站起身来极其认真的说道。
“现在这个计划确实有些复杂,但是你们也不能因为复杂而中道放弃,毕竟这会儿下面的兄弟们都已经在着手布置了。你们所担心的复杂,无非就是算计朱泮藻他们会不会背后耍花招。如果他们真的要耍花招,难道我就纵容不顾?让他们白白毁了我们的计划吗?”
略微停顿了一下,袁肃继续说道:“这不,一则现在都不能确定他们会不会背后耍花招,二则就算他们耍花招对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口实。你们别忘记了,我们不仅要对付汉口的曹锟,也要对付朱泮藻、田文烈这些人。只要朱泮藻敢挑这个事头,我们就有借口直接逮捕他们,并且顺理成章的接管兵权,这比正面夺权要更容易也更能避免摩擦。”
蒋百里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他对袁肃说道:“这其中的道理,我们合唱不知道?可毕竟这件事没办法预料,有可能我们在行动的时候会闹出大动作,从而走漏了风声,又有可能没办法把朱泮藻他们一网打尽,让他们逃跑了一些人又或者引发目前驻在郑州各路部队的惊动。弄不好整个事态就会彻底失控。”
蒋百里的话音刚落,袁肃立刻接上来说道:“没错,所以我们应该严密的部署,把风险尽可能控制在最小的程度。这一把我们肯定是要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