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赵秉钧寻思一阵,说道:“大总统,为今之计也不能轻举妄动,毕竟昨天才公开报道过zhōng yāng军一举收复商丘的消息,国内国外对此次zhōng yāng军的表现颇为关注。若是现在要惩处袁肃,只怕势必会弄巧成拙。再者不管如何去评论,只能说袁肃此次枪决十七师犯案军官有失程序,但不能说其所作所为是错。”
袁世凯冷声说道:“我自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动怒。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这浑小子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再这么纵容下去,rì后还不反了天?”
赵秉钧说道:“如若这样,不如还是将其调回直隶,改派其他部队入豫。”
张一鏖虽然打心底也觉得袁肃做事太冲动,但却认为这是一桩好事。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明明做了好事还要承担其他“思想政治上的责任”,实在是太冤枉了。不等袁世凯表态,他抢先一步说道:“现阶段zhōng yāng军刚刚才在河南省内有所建树,如若在这个时候撤换,必会引人猜疑,反而对河南局势颇为不利。”
夏寿康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的说道:“赵先生所言不错,就算是以其他理由把第三旅调出河南,外界也会捕风捉影,认为咱们zhōng yāng就是在针对袁肃处决十七师军官一事。zhōng yāng军一战立威,正是应该继续加大军事行动的力度,争取扳回更多的气势才是。临阵换将,不仅引人非议,对后不容易有所气sè的局势来说更是不利。大总统三思呀。”
袁世凯背过身去,再次来回踱步起来。他心里当然知道这一点,自己之所以生气也是因为这一点。可是在听完夏寿康、张一鏖二人的话之后,又不免有了另外一个方面的思索。他所顾忌的无非是袁肃不听话,但袁肃如今羽翼未丰,更何况在一些大的政治思路上又与自己相近,现阶段本不应该有所猜忌。
更何况袁肃一直以来都是这般耿直做为,讲究实事求是。其在河南的所做所为肯定还是为了大局着想,对于河南民乱的问题下面早有私议,正所谓官逼X民反,眼下要解决民乱就是应该彻底解决官X民矛盾才是。
想到这里,他多多少少算是消了一些气,只是总觉得心头是有一些放不下的地方。
“这件事可以暂时不追究,但是绝不能让河南南边以为我太过纵容这浑小子。立刻拟一份电文,让袁肃不准在插手河南省内任何事务,再通报河南都督府,将这件事暂时压下去,所有一切都等带民乱彻底平息之后再议。”袁世凯语气很快的说道。
“大总统,单单一份电文,只怕不会让袁梓镜当一回事呢。”赵秉钧在一旁说道。说到底,他心里还是记得袁肃擅自处死自己侄子赵方毓的事情,当然并不是责怨对方手下无情,相反正是因为有这一档子事情,所以才会担心这个年轻人根本不会在乎一纸电文。
“命令曲同丰暂代商丘镇守使,十四师入驻商丘。”袁世凯不冷不热的又补充道。
“若是如此,倒是会有一些作用,这袁梓镜即便再狂妄,也应该很清楚大总统这个任命的意思。总之我们不正面责备他,却能让他从侧面领悟,不失是两全其美。现在就只需要看看这年轻人是不是识相了。”赵秉钧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张一鏖和夏寿康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人的脸sè都显得很失望。并非二人偏袒袁肃,只是如今河南之事刚刚有起sè,大总统却又犯了疑心病,只怕用不了多久真是要把袁肃当作第二个段祺瑞来对待了。在他们来看,原本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以袁肃这种雷烈风行的作派,若是由其来全权负责河南整顿,只怕会快就能平息民乱一事,偏偏非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白白惹出一阵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