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谢静娅回府,变化最大的便是她的父亲谢安邦。
几日不见,他消瘦了许多,见着谢静娅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静娅,你没事吧?”谢安邦的眼神里难得的露出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现如今,京城看似没有大的动荡,但是朝廷内部却是人心慌慌,都等着皇上的最后裁决。
二皇子党、六皇子党……
究竟有几个会在这两场宫变中保全而退,就看皇上的态度。
“我累了,想休息。”谢静娅淡淡的回应着。
谢静娅倒是奇怪,父亲居然没有翻脸。
“静娅,为父知道你累,但是能不能听为父说几句话,而后再休息。”这种商量的口吻,谢静娅很久都不曾听过了。
其他的人都被退了下去后,谢安邦才道:“静娅,为父也不跟你绕弯了,以前都是为父一时糊涂,所以才犯下一些错来,现在咱们谢府有难了,为父还得请你帮为父说情。”
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在回来的路上,都已经有人给她说了,这也是顾海源的意思。
“我不过是一介女子,又怎么能帮得上父亲呢。”
见着她不应话,谢安邦更是焦急,忙将他知道的和所做一些事情简明扼要的说出来。
说完后,他再次问谢静娅,“只要你向世子爷递话了,世子爷定会在皇上面前替我澄清的。”
“怎么澄清?说你没有替二皇子和六皇子卖过命?”谢静娅倒是一笑。
“我……”谢安邦有些语塞,若说他没有替二皇子卖命,他可是曾经给谢静娅下过药的,父女俩当场撕破了脸。
若说没有听过六皇子的命,他可是二话没说就休了苏氏。
谢静娅瞧着他那全然没了方寸的谢安邦,心里即有一丝报复后的快感又是一阵酸楚。
如果他一开始不对发妻王氏狠心,如果他从来没有要害死过她的心思,那该多好?至少她还能给自己一个理由去说服自己去救他。
“父亲大人,既然晋国公府说婚期照旧,那你按照晋国公府的意思安排自是不会错的。”谢静娅回道。
谢安邦心里却还是期待着,不死心的追问道:“那到时候,你嫁去了晋国公府,可一定要在世子爷面前替为父洗清才是,若不然,为父受了屈,整个谢府都会跟着受累,谢府有损,就相当于你的后备军受损啊。”
见着他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谢静娅强笑着回了一句,“父亲放心吧,个中道理我都明白的。”
说完后,谢静娅直接端了茶。
作为女儿对父亲使用这种下客礼,谢安邦不敢有任何的不满,只得嘱附谢静娅好生休养着,最后才退了出去。
夜色如此的安好,窗外浮动的树枝,随着风发出沙沙的响声。
婚期不变,那么两天之后,她就要永远的离开谢府。
这种动荡之下,顾海源还坚持着婚期,是想向全京城的人证明,无论她谢静娅是不是被人夺去,她都是他的妻子。
这种感觉,这种贴心,在这夜色之中,再一次温暖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