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溪黝黑的眼睛里红丝闪现,因为眯着眼睛,并无人发现这一点,上前来的两个大汉伸手来抓从溪的臂膀,从溪被气笑了。
少年第一次抬起头,稚嫩的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阴郁:“很好,吃个饭都不让人消停,今天就让我看看亲卫队的实力是不是浪得虚名。”
抬起手臂,轻轻一落,两个大汉瞳孔一缩,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咔嚓两声,两个大汉的臂膀耷拉下来,竟然断了。
哗啦,原本看热闹的人都站了起来,胡千童脸色一沉,上前一步,一拳打向从溪的心口,拳头带风,手臂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可见力道之大,比说普通少年,就是一般的机甲战士,这一下打实,不死也瘫,从溪眼中红光更胜,伸出手掌,猛然出拳,正对着胡千童的拳头,两拳在空中相遇,一黑一白,一大一小,只听咔嚓一声,少年轻松收回手掌,举到嘴边吹了吹,白皙的拳头上,连个痕迹都没有。
反观胡千童,疼得脸都白了,满头冷汗,整个手臂都已崩裂,一直到肩膀,血肉模糊,软趴趴的,眼看是断了。
从溪一脚把目瞪口呆的胡千柳踢飞,正砸在胡千童的身上,兄弟俩狼狈地倒在地上,努力半天没站起来。
“别动,再动就开枪了。”机灵的已经拿出武器,对准了从溪,只要他动一下,就地击毙。
“呵呵!好,很好,看来亲卫队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从溪怒极反笑,一扬手,几道流光划过,带起一道劲风,拿枪的人直觉手腕一冷,下意识扣动扳机,却没有瞄准,一团团火焰飞向从溪,身体一扭一弯,左躲右闪,像风中的柳叶,娴熟的动作做了不下万遍,已经成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与此同时,掌中剑已经建功,十几名拿枪的亲卫只觉得手腕一凉,手里的火焰枪已经掉在了地上。
“一群废物。”从溪收起回转的掌中剑,轻蔑地扫射四周的亲卫。
“你究竟是谁?”胡千童重新站了起来,这个男人脸色很难看,此刻他有点明白过来,这少年必然不是弟弟说的什么奸细,不然能不逃跑,反而大张旗鼓地挑衅,甚至毫无顾忌地伤害亲卫队的战士,再看少年的稚嫩的面庞,心中一个猜想渐渐浮出水面,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难看。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抓人,该说你胆大,还是无知者无畏。”
“上将!”
“上将大人!”
亲卫纷纷放下枪,忐忑地让出一条路。
项天御的目光只看着从溪,渐渐地,眉头皱了起来:“乖,先跟我回去。”
从溪闭了闭眼,熟悉的气息靠近,眼中的红丝纷纷隐没,脸上的郁色也消失了,眉头却并未舒展,伸出手臂。
项天御轻笑一声,熟练地把人抱起,脚步一顿:“亲卫队从此刻起,解散,并入侦查连,胡千童胡千柳去刑房领二百鞭。
“是!”尽管心中惊惧,项天御冷着脸的时候,依旧无人敢反对。
“项斌,剩下的交给你了,厨房送两份午餐到我房间。”项天御丢下这颗炸弹,快步离去。
“哥,怎么办?”胡千柳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即便不说,他也猜出了少年的身份,只不过是发泄怒火,却倒霉地找到了正主,他只以为上将迷恋上了一个世家少爷,从来不知道那位世家少爷这么恐怖,要是早知道……早知道他怎么会往枪口上撞。
胡千童看了弟弟一眼,站起身直接去了刑房领罚。亲卫队被一个少年横扫,他还有什么资格做统领,那少年说的对,他们是一群废物,若是危险真的降临,恐怕不是他们保护上将,而是上将保护他们吧,亲卫队本就不是上将所建,不被所喜,也属正常,地位本就尴尬,这次踢到铁板,提前解散,也算得以解脱。
项斌怎么处理亲卫队的事,暂时不提,从溪被抱进熟悉的房间,体内的暴动已经平息下来,眼睛恢复如常,心中却无论如何平静不下来。
他刚才这是走火入魔了吧,事情本可以和平解决的,可他却让冲突升级,若不是最后关头控制住,很可能造成人命案,伸出手掌,白皙细腻,即便不是现在,早晚也是要沾上血的。
“宝贝受委屈了,亲卫队是父亲组织的,我本不想留,这次远征,为了让父亲爸爸安心,只好带上,宝贝不喜欢,我再不让他们出现在你眼前。”项天御安抚地在他鼻尖亲了亲,额头抵着额头,亲昵地碰了又碰。
“我以前倒是想错了。”从溪冷不丁说道。
项天御一愣:“宝贝想错什么了?”
“我提升速度过快,心境有些不稳,今天的事,我若是报出名字,冲突不会升级,我要好好想想,这样吧,我去找丰苍野,这段时间就在侦查舰历练,稳定心境。”
项天御手指一紧:“宝贝是什么意思,什么心境,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从溪想了想:“我修炼的速度很快,比如现在,我几乎和你持平,你今年39岁,而我只有17岁,你经历过很多事,力量的增强完全可以驾驭,可我不同,我连帝都都没怎么出过,经历简单,连危险都只有掉下悬崖那一次,所以力量过强,心境跟不上,这样是不行的,时间长了,脾气会暴躁,严重的可能会丧失心性,只知杀人,懂了吗?”
“那我跟你去。”项天御想了想,不舍得。
“跟着你我怎么历练,什么危险都被你清除了,那里用得着我动手。”从溪哭笑不得。
“我不放心。”项天御目光烁烁,抓住从溪的手臂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