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略微有些尴尬：“和你说实话也无妨，当年的我，认为这俩人说的都有道理，觉得都可以成功，可问题出现了，他二人开始逼着我做出选择……当年，我打不过他们，说不过他们，特别是他们牺牲自我的行为让我很难理直气壮的去和他们争论，我开始选择躲避，选择不说话……”

神农氏一号面露怜惜之色：“想不到你们也有为难的时候！”

“你别那么看着我！”菩提莫名其妙的退缩几步：“当年人间那厮就是用这可怜吧唧的眼神看我……我不想做选择，所以我离开了，但是那俩疯子不肯放过我，拼着命的跟踪我，找寻我，无情试图说服我帮着他灭掉人间，而那人间则是怕我跟无情撕混在一处，毁了这人间……我躲啊我逃啊，我拼命的跑啊，可这俩疯子就那么跟着我……终于，过了无数年之后，我开始和稀泥，我搬出了从来不屑于使用的大义吓唬他们，我告诉他们说，敌人很强大，你们需要合作，就算不合作，也可以分开，按照自己的方法和态度去处理这件事，二人一听，似乎想明白了，然后便同时离开了！这些年我一个字在想，可能一切的起源都是那场谈话，如果我不瞎掰，这两个疯子无论如何都不会下那么大的决心去和你玩这么大的游戏！”

我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些年我种种的遭遇和这厮有关啊，特么两个疯子烦到他了，所以，他让那两个疯子把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这厮才算是特么罪魁祸首啊！

菩提羞涩的看着我：“我不瞒你，当我后来感觉到三清的判断有问题的时候，我就开始自责，我开始觉得我做错了是，我开始觉得是我不成了他二人对你的疯狂举动，所以，我曾经试图去转变这一切，我去看过你，当时你就要死了，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你，但是我就是想去瞧瞧，哪怕就当作了却心愿而已！在冥河边上，我看到了重伤将死的你，我没有看到你任何毁天灭地的冲动，反而是深深的不甘……”

我笑着剜了他一眼：“当年之事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如果我站在你的那个位置，我相信我也会像你那样做，其实不止是我，就算是老神，就算是我的那些朋友，我相信谈们也会那么做！”

菩提提手拦住我：“不必安慰我，我所做之事，只有我心里最为清楚，小友不必劝解，而且，在你产生灵性之后，无情身上发生的事情才是最为紧要！

我笑着说：“那厮已经疯了，再疯狂的事情都不稀奇。”

“唉……”菩提叹了口气，脸上尽是忧伤的说：“如果一个普通人疯了，那无非是杂碎别人家的窗子，偷抢几块干粮，最严重也就是拿着家伙唬一唬旁人，可当这个世界顶端的人真正疯掉的时候，这个世界几步那么美好了，你的死，就是无情的情绪进一步激化的结果，你的出生，包括你的琳儿，那都是人间的安排，他想看看你到底对自己有多了解，你对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的威胁，本来这事儿无情也答应了，保证不会干扰，了一个人若是疯了，哪还会记住自己的承诺？他满脑子都是上一世三清心中对你的恐惧和厌恶，这种恨意终于爆发，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性，失去了人性！当年，按照人间的计划，秦胜和太白二人会一直陪伴在你的左右，他们会在保持警惕的同时，把你当做朋友对待，同时及时的把你的消息传递回去，可无情出手了，非常突然，他背着人间向太白下达了对你下手的指令，那琳儿本是太白的红颜知己，既然打算对你下手，阴间必然受到牵连，所以他把琳儿接到了仙界，可没想到竟然一不小心被你撞到，太白无奈之下只好提前下手！”

我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总算是知道了详细的情节，我说不出话来，甚至笑都笑不出来，更不要提解脱了！人都有算计，可如此这般折磨，既伤了我，也害了他们本身！

菩提看我沉默，接着说道：“虽然无情疯了是主因，但另一个情形也催生了这种状况！其实一千年前，无情和人间对你并不太了解，他们知道你的生活轨迹，也知道你的一举一动，琳儿的消息源源不绝，可他二人不相信琳儿的消息，他们觉得你太简单了，简单到很正常人没有太大的区别！这很不可思议，他们不知道如何对待你，所以无情选择对你下手！而当人间知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可以，无情再怎么猜也没有猜到，你不是装傻，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并不是他预想的那么厉害，你顶天算是人间一个普通的强者！后面的事情你应该记起来了，你自爆了，我心中愧疚，便去冥河边看你，接着，你跳河而去，其实那是人间的安排，你若在阴间某处苦等，只怕真的会烟消云散，纵然你是神秘莫测的混沌，但是冥河是混乱的本元气息，代表着死亡的力量，对你有利而无害，人间虽然希望也想杀死你，但他不想去无情那般简单的做，他一怕你并未伤筋动骨，反而彻底觉醒，二怕你消散于天地之间，回归混沌，其实仔细想想，还是人间想的仔细，琢磨的透彻，那无情简单而又暴力的行为却是落了下乘！”

此时，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不知道是应该骂几句无情，还是因为人间那具有目的性的仁慈而感慨几句，一切都是无奈，他们看似无奈，看似是为了更高大的目标，可却是从来没有人真诚的问问我的态度。

哪怕是我悟透了时间以后，哪怕是现在，如果三清找在我的面前，告诉我说，你需要证明你的态度，我都会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我最和平的一面，不为旁的，只为了我的女人，我的朋友，可以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可是他们偏偏就把事情弄复杂了！

菩提又把酒壶递到我面前，玩味的问道：“你知道上一次，也就是你中了蝗鸟剧毒时，我为何要救你么？”

我不确定的说：“估计是为了让你自己能够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