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拍了拍耗子的脑袋,笑道:“还唧唧歪歪不?”
耗子的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我再也不敢了。”
林枫满意地点了点头,抓着耗子断了的胳膊一用力,咔,又给他接上了,耗子疼得再次惨叫一声。
林枫淡淡地道:“耗子,给我听清楚,老老实实交代你的问题,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这支胳膊弄断了再接上,接上了再弄断。”
耗子吓傻了,眼前这位可是个真能下手的主,当下连连点头:“警官,有什么就问吧,我一定老实交代。”
林枫知道,对付耗子这种狂得没边的家伙,必须一下子把他完全震住,否则审讯根本进行不下去;这一下耗子算是彻底老实了,杨建问道:“耗子,一年前你把齐山县的张大龙砍了七刀,双手手筋全部挑断,怎么着?忘了?”
耗子一听原来是为这事,放下心来,道:“警官,我赔了钱的,给了他五万呐。”
杨建冷笑道:“亏你说得出口,五万块钱就想把事情了了,告诉你,你赔的钱只能算民事赔偿部分,你该负的刑事责任跑不了。”
“什么?赔了钱还要判刑?”耗子有些懵了,他和刘奎发一样,根本搞不清楚什么是公诉案件,什么是自诉案件,他们都以为赔了钱就没事了;林枫听了心头暗暗发笑,这两个活宝,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耗子这时反应过来,急忙问道:“警官,判多久?”
杨建若无其事的道:“故意杀人未遂致人重伤,怎么着也得二十年以上吧。”杨建这也是欺负耗子不懂法,故意吓唬他;刑法上根本没有什么故意杀人未遂致人重伤,像耗子这种案子,只能定性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判三至七年;可耗子不知道呀,当即就给吓傻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警官,我没有故意杀人啊!”
杨建厉声道:“怎么定性公安机关说了算!你以为不是故意杀人未遂,我们江州市局刑警支队会找你?”今天找耗子根本就不是为了砍人这事儿,现在必须把耗子震住,才能让他交代出刘家山煤矿的事情。
也是,只有故意杀人这种大案子,人家市局刑警支队才会插手;耗子现在是欲哭无泪了,自己今年三十四岁,坐二十年牢,这辈子也就基本差不多了。
杨建不动声色,照本宣科的讯问耗子砍人的事,提都没提刘家山煤矿;结果耗子自己沉不住气了,他道:“警官,要是我能给你们提供线索,能不能从轻处理呀?”
杨建一耗子那副表情,就知道计谋得逞了,他无所谓的道:“是什么线索了?要是有重大立功表现,从轻处理是肯定的,判缓刑或者不处理也说不定。”
耗子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杨建适时拍了桌子:“你以为公安机关是干嘛的?能说话不算数?”
耗子咽了口唾沫,道:“警官,能给根烟抽吗?”
林枫掏出自己的云烟,递了一支给耗子,又给他把火点上;耗子拿着烟猛吸了几口,道:“警官,这个事儿我也有份,但我只是个小角色,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要是说出来,能不能不处理我?”
杨建点点头,道:“可以,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保证不处理你。”
耗子的表情明显放松了,只听他道:“有这么个事儿;刘奎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李警官和林警官应该认识,他是我们齐山县玉河镇刘家山煤矿的老板;三年前刘奎发找到我,让我帮他在江州市招一些外地民工,招一个就给我两千块钱;我当时还纳闷呢,刘奎发招人干嘛不自己去,花这些冤枉钱来找我,后来我才知道,刘奎发在刘家山的黑猪岭另外开了一个煤矿,那些招来的人都被他安排到了那里挖煤;那地方我去过几次,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那些矿工除了下井挖煤,平时都跟牲口似的关在几间大仓库里,吃喝拉撒睡全在里面,当时我进去差点没给熏晕过去;警官,你说这个线索重要吗?”
林枫等人闻言心头大喜,但都表现得很平静;李雅蓉淡淡的问道:“耗子,那个煤矿在黑猪岭什么地方?”
耗子想了想,道:“黑猪岭进去后往右一直走大概五百米,那儿有个岔路口,再往左走两公里左右就到了;不过警官,进黑猪岭那儿有玉河镇政府的人守着,岔路口那儿也有刘奎发的人守着,而且他们还有枪。”
林枫问道:“煤矿里面有多少人?”
耗子答道:“没仔细数过,两百个矿工肯定有;刘奎发的马仔大概有五六十个吧,个个身上都有家伙。”
杨建叫了两名警察进来给耗子做笔录,转身就和李雅蓉、林枫出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