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凝视陈煦半晌,他终于点了点头,“一切拜托贤婿了。”
唯独薛蟠少年不识愁滋味,在他的认识里偶染风寒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他真不明白爹娘何以如此紧张,害得他都没有时间跟姐夫请教“三昧真火”的事儿。
在成人的世界里,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门前拴上高头马,不是亲来也是亲;殊不知,在孩子们的世界里也有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薛蟠以前算得上“孤胆英雄”,而如今他也体会了一把众星捧月的感觉——往日那些瞧不起他的官宦子弟如今竟主动奉上心爱的玩意儿,甚至有些早熟的家伙掏腰包请他去青楼里耍了一次。
虽然事后被母亲知晓打了耳光、罚了跪,但他觉得这都是值得的。
陈煦请来“三昧真火”破敌的事迹传遍了金陵城,薛蟠在圈子里的地位越发水涨船高。
“姐夫,他们都说你跟老君处请了三昧真火,你收我为徒……”
薛蟠还没说完就被母亲一巴掌扇到一边去了。
“大哥,衙门经过这几日审理,差不多可以结案了。”
高义将衙门的公文交予陈煦过目。
陈煦信手翻阅,一目十行,站在高义身后的孟丽娘忍不住嘟囔道,“你们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还是怎么的?看文案都看得这么气人。”
孟丽娘自从见识了高义“分筋错骨”的绝活,她就彻底缠上了他,死皮赖脸的想要学艺,但她绝口不提拜师的事儿。
“没有恩师允许,关节技绝不外传。”
高义允文允武,无论做什么都是出类拔萃的,然而这样一个多面手在女人面前却显得束手束脚。
世人都知烈女怕郎缠,殊不知好汉也怕烈女绕,高义简直被孟家女公子“折磨”的几欲崩溃。
“你师父是不是更厉害?他老人家能卸掉人多少骨头?”
孟丽娘丝毫不以为杵,她兴致勃勃的跟高义谈论他所谓的“恩师”。
“你跟你师父还学了什么本事儿?”
孟丽娘早晨问过这个问题,中午她就发现了高义的不可思议,厚厚一叠文卷,他“走马观花”的扫了一遍竟然记住了八成以上,至于那些拗口的名字、晦涩的数据,但凡涉及本案关键的,他竟能一字不差。
这还是人吗?孟丽娘从来没有这般佩服过一个人。
“以你的本事儿,天下何处不可往?何事不可为?你为什么屈身陈家做一个家丁?陈煦他有什么了不起?我去求爹爹还你自由身……”
高义面色转冷,孟丽娘竟骇得忘了说话。
“闭嘴,对大人评头品足,你不够格。”
“真帅!”孟丽娘看着高义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旋即追上去,嗔道,“不说就不说嘛,那么吓人。”……
ps:感谢“蛀书虫虫____...”同学的慷慨解囊,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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