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知道齐安跟在她身后,如果他真的因她而死,她恐怕要内疚一辈子。盈盈忽然拔下发簪,作势要刺向白衣公子。
“哼!”
白衣公子轻哼一声,折扇仿佛轻轻搭在了发簪之上,盈盈却感觉到一股不可抵御的巨力顺着簪子蔓延到手臂,簪子脱手而飞,继而仿佛一枚钢钉被锤子顶到了墙壁上。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希望你有做鱼肉的觉悟,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只能自讨苦吃。”
盈盈手臂酸麻,她只是愤愤的盯着白衣公子,只可惜眼神杀不死人。
“陈煦有安邦定国之能、亦有安邦定国之志。土木堡之变,陈煦率区区几百人深入敌后,长途奔袭数千里,在绝对的劣势之下,他甚至干掉了阿剌知院;京城保卫战,陈煦临危授命,不加赋于民而筹措到足够的粮草;战争前夕颁行军战连坐,如今已被朝廷军方奉为圭臬;战役打响,陈煦指挥若定,为吃掉也先主力,他甚至敢用最精锐的部下做饵;为阻击脱脱不花的援军,陈煦依靠‘狼牙’那百十号人竟将脱脱不花数万大军打了个七零八落,这也就是民间流传甚广的‘百骑破万敌’的由来。”
“陈煦有勇、有谋、有胆识、有见地、更有魄力,这样的人才不能为我所用,我就必须设法毁了他,不择手段、不计代价的毁了他。”
白衣公子脸上现出残忍的笑意,盈盈只是“呸”了一声。
“陈煦领兵在外,我设计让他家破人亡,妻子投河自尽、母亲含恨而终。”白衣公子无视盈盈杀人的目光,在他心中,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
“一个人承受这样的打击,要么彻底崩溃,要我彻底疯狂,无论哪一种结果,陈煦都不能继续在朝廷立足。”
“卑鄙!”
盈盈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成王败寇,陈煦行事之狠辣,恐怕不在我之下。当年我就知道陈煦定然会疯狂的报复,报复所有伤害过他母亲、妻子的人,建宁候、剑岳宗甚至金陵周家,可我没料到他竟疯狂如此地步,他率领狼牙,搜集情报、杀戮、逼供而后继续杀戮,他秉着宁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态度,几乎将阎罗殿连根拔起……”
“你竟是阎罗殿的人?”盈盈当然知道这凶名赫赫的杀手组织。
白衣公子避而不答,他转移话题的道,“你知道我为何对你以礼相待?因为我从那次事件总结出一条真理,对付陈煦这样的男人,在他授首之前,最好不要伤害他最亲近的人,尤其是你。”
“如此说来,你根本没有把握对付相公。”
“你错了,”白衣公子略有几分诧异的看了盈盈一眼,“我不是没有把握对付陈煦,只是我习惯在事发之前做最坏的打算。”
“你难道不觉得我没有你想得那般重要?”
“如果我告诉你,你与陈煦含恨而终的母亲几乎一模一样,你还会这般妄自菲薄?”
盈盈听到白衣公子这话,她心中仿佛骤然响起一声惊雷,夫君对自己好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与婆婆容貌酷似?
白衣公子忽然从身上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锦盒不算大,掌心大小,他将锦盒打开,盒里欠着一枚黑色的药丸,形如樱桃。白衣公子将锦盒托在掌心递到盈盈跟前,“如果不不想我用强,你就乖乖的把它吃下去。”
“这是什么?”
盈盈收摄心神,她冷声问道。
白衣公子顾左右而言他,“我还有一个习惯,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盈盈注视白衣公子良久,她捏起药丸送入口中。盈盈没有咀嚼,她将整颗药丸吞了下去。盈盈以前喜欢看一些话本小说,书上介绍的毒药都是入口即化,第一次服下毒药,她竟差点被噎住,借咽吐沫之机,那颗药丸顺利滚进了胃里。
如果真是毒药,相公一定有办法解毒的,盈盈如此想到。
“嫂夫人,时间差不多了,请随小弟去迎接你夫婿的大驾吧。”
白衣公子长身而起,他温文尔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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